「我知道!」
弘晝抬高聲喝止,但是他剛剛才說了等下再說,肯定不能打嘴巴。阿林保也依言的站在一側,安靜的等著弘晝用完了飯,簌口擦臉甚至坐到了床邊泡腳,他這才仿佛想起的樣子哦了一聲,「差點忘了,說罷。」
鬼才信你忘了。
阿林保心底里笑了笑,而後道,「這家商人王成原來是做茶葉生意的,來往南北,高低各有。幾年間賺得了身家,再娶了族長的侄女為妻子。說是因為膝下只有三個女兒,妻妾常常回去廟裡上香祈福,不巧一夜大風大雨阻了路。等到人尋的時候車馬就停在路邊,只有幾個家僕的屍首在。王成經商回來得知此訊,咬定是山裡的山匪作亂還去衙門報官,帶著家丁和衙役們上山去。結果王成等人身死,土匪窩倒是被清了乾淨,縣令為此給他送上一道牌匾,算是以表功勞。」
弘晝一開始是揪著被子的,每個人對於安全感的定點不同。就像他只要在床上蓋著被子,就覺得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都可以忽視。他準備好了被恐嚇的可能性,沒想到阿林保就這麼幹巴巴的小故事說來,不由得一愣,「沒了?」
「沒了,咱們初來乍到,夜色已深,只能和族長中人聞聽幾句。」
「你們沒有去聽別人的牆角?」
「五爺。」
「真沒聽?」
「聽了,不過有些避諱著實聽不仔細。」
弘晝用果然如此的目光看著阿林保,後者對此表以一笑,「事後家產歸於族中,唯獨這座宅院似乎帶了王成的怨氣和不甘,所以府上鬼氣深深,夜裡也是鬼哭狼嚎的。」
「鬼哭狼嚎?」
屁股緊緊貼著床的弘晝,有那麼瞬間就要後仰躺下去了,「如諳達方才說的,爺看這鬼應該是人吧?」
怎麼好死不死的,就是王成不在家的時候出事?為什麼王成咬定是土匪害人?又為什麼衙門裡都沒事,只有王成和家丁死了?更重要的是,聽起來王成和族中人關係很好,他為何娶的族長的侄女?而不是女兒?
「族長沒有女兒?」
「有,幾年前已經出嫁。」
那年紀是對的上的!
弘晝和阿林保對視一眼,瞭然的笑。
這年頭的男女沒有未來開放,說到底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麼一個住在一條街,又受過自己往年恩寵的人才是最佳金龜婿,傻子才會往外找人!不過初來乍到,就是拿飯的功夫,問得太多也不好。
顯然阿林保沒有找到多嘴的人,只能再等等。
不過眼下是睡覺。
阿林保又說了幾句,轉身自己去隔壁屋子睡了。西河畫南兩人總想著表現自己,便連忙嚷著要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