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和她飲了兩杯,愉快說笑。驀然回首,就看到了神情有些低落的額林珠。但在弘晝目光看去的瞬間,額林珠又陡然恢復了精神,面上帶笑的舉杯作態。
大約是日子好,又或者是酒勁上涌,弘晝看著額林珠的臉都比往日俏上三分。
這會兒不好出風頭,弘晝點了一份甜食給額林珠送去,這是她的口味。做完這些,李秋濯已經淡笑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三人之間似有什麼,又彼此面上和睦。底下眾人默默看戲,各有心思。
這一夜,弘晝守到了天微微亮的時候,抬腳去了佛爾果春那裡去。他趁機打了個盹兒,醒來就跟著洗漱更衣,準備迎接新年。
比起康熙胤禛來,弘晝的孩子少,所以一大早上就是給上面的老人家們磕頭請安。到了他這裡的時候,只有永璧和長生兩個。
永璧頂著一張嬰兒肥的臉,邁著小腿一步一腳印的走到面前來。弘晝不自覺的露出慈愛笑容,親自把準備好的香囊遞過去。至於長生,她現在才七個月大,甚至不會走路。就像他當初一樣,由著嬤嬤抱上來充數的。
大概是這個緣故,年節假期的時候,康熙就嫌棄他總是跟著自己。三言兩語裡,幾乎都和子嗣有關的。
就算永璧健康可愛,但他畢竟還太小了,誰都不能肯定他能夠茁壯成長。
這個觀念不僅是康熙,就連胤禛等人都是。弘晝給額涅請安的時候,耿氏就特意尋了佛爾果春等人都不在的機會,叫住他道,「聽說你在前朝又是科舉又是考試的,為了大清江山社稷很是用心。但皇帝綿延子嗣同樣是頭等大事,你可不要忘了這事。」
弘晝乍一聽,覺得是莫名其妙,「朕最近都有去。」
平時忙著不管,年節放假這種時候,弘晝就是雨露均沾型的。每天都會去看看佛爾果春和永璧。今天覺得李秋濯好看,就去她那裡。明天想起額林珠這人,就去她那裡。柳琴書是最安靜的性子,她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每日裡都會做些女紅小事。她的手藝精湛,做的中衣針線好,穿著也舒服柔軟。
查德一看,似乎誰都沒有受到冷落。
還別說,日子一長弘晝找到了一點上班打卡的味道。所謂的放假,其實一點都不輕鬆。弘晝自認為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想到別人看著還不夠?
難道要像瑪法那樣?
弘晝嚇得臉色一變,看得耿氏很是莫名,「我自然知道你去了,可就是這麼一會兒而已,年後又不是忙去做什麼。」
「所以,您的意思是?」
您都出來了。
耿氏瞧出他的緊張,但她委實不明白緊張的緣故,眉頭一動,「自然是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