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羿琛在想,如果張若琪是他帶的新兵,被自己罵了她會不會哭?劉莉訓她,總沒見她哭,只有下雨打雷的時候見她哭過。
不過,他是不會訓她的。
謝羿琛看著張若琪,眼眸帶著光,就她這速度,等追上大部隊就該啟程了。
聽到前面有人喊:「謝幹事」,張若琪抬起頭,看到了他。
謝羿琛跑到她身邊,伸出手,溫柔地說:「背包給我。」
張若琪卸下背包,站直身體,謝羿琛把背包扛在肩上,把水壺遞給她。
壺塞打開,裡面竄出一股熱氣,張若琪驚喜:「熱的?」
「炊事班燒的。」
張若琪吹著喝了兩口,把壺塞塞緊,謝羿琛看著張若琪,她頭髮有些散,有幾縷貼垂下來貼在腦門上,謝羿琛問她:「能走動嗎?」
「能。」
謝羿琛替她把碎發攏到後面,淺笑著說:「我背你。」
張若琪有些侷促,她擺擺手:「不用,你……攙著我就行。」
謝羿琛把背包和水壺掛在胸前,半蹲下來,張若琪知道,要是再推辭,倒顯得她扭捏了,想了想,她趴在了謝羿琛背上。
他的後背溫暖結實,張若琪莫名覺得心安。
她的臉頰蹭著他的耳朵,謝羿琛聞到了那股淡淡的玫瑰清香,心底微動。
謝羿琛後面背著張若琪,前面背著背包,走路時氣息沉穩有力,張若琪手臂從後面摟著他的脖子,眨著眼睛問他:「晚上宿營吃什麼?」
「炊事班自己做,也有可能不做,饅頭榨菜。」
張若琪又問:「咱們這樣走還得走幾天?」
她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
謝羿琛微微轉頭,能看見她彎彎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他說:「還要走四天,要跟其他軍區匯合。」
張若琪想起五連長說的,這次搞了個大動作,跟其他軍區一起演習。辛辛苦苦訓了一年,擒拿格鬥,設伏捕俘,總得看看成果咋樣,沒到這個時候,每個軍區都會推出最得意的種子選手,為軍區為榮譽而戰。
「匯合了是不是就沒我們什麼事了?就可以睡大覺了?」
戰術比賽、射擊比賽,她們是文藝部隊,平時連槍都摸不著,這些都是作戰部隊來。
謝羿琛笑著說:「這回不一樣,對方部隊也帶了他們下屬的文工團,估計對方文工團也想看看咱們的實力。」
啥?這荒郊野外的,難不成還要長歌跳舞拉大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