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梓沉默良久。
若真如晚图所说,国师是君临的师弟,那得有多惨啊!
他居然轻薄了一个命途多舛的修士!简直不是人!
而且,国师居然是呈闲派第二代门人?!那岂不是说,他是道祖的徒弟?!
哇撒。
所以当日薄西山,国师归来时,郎梓态度好的不能再好。
郎梓:爱徒可需沐浴?我帮你准备好了浴桶,就在屏风后头!
国师受宠若惊:殿下这是?
突然忆起了过往?
郎梓以袖掩面:突闻爱徒往事,为师伤心不能自已。国师且放心,往后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以充恕罪!
国师:哦。
待到就寝时,国师:殿下可需臣陪同?
郎梓:
郎梓尽量不伤害国师颜面道:晚图已经与我说过了,那些铃铛符咒不过是寻常的聚灵阵,国师自寻住处?
他说着这样的话,心中尤是惴惴。
国师身世已是如此可怜了,自己却把他推开去,好像有那么些不人道?
渣透了!
呜,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他是不是应该许国师婚嫁之约啊?
郎梓一直觉得,他还是更喜欢柔软似水的妹子。
国师好似能从他的表情窥见他心思一般,忽然道:殿下可是觉得亏待了臣?
郎梓:
国师又笑了笑,殿下,您走近些。
郎梓不明所以,走到他跟前。
国师动作太快,没等郎梓反应过来,已将他揽入怀中,迅速剥下衣袍,在他锁骨上轻轻啃了一口。
郎梓:!!!
国师:殿下,臣对您做出这等事,您是否非臣不嫁?
郎梓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就是被啃了一口么!虽然虽然酥酥麻麻脚底发软,但他绝对不会就因为这样要嫁给男人的!
国师道:您瞧,您既然不以为此事如何重要,臣又如何会在意呢?
国师:殿下,我们扯平了。若臣需要结道侣,应当是以互相倾慕为前提,而不是如殿下这般,愧疚不已委屈求全。
郎梓陷入深思,半晌才点了点头。
虽然国师的笑容让他心中歉疚更甚了几分。
虽然他好像有那么一丁点,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国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早些安眠,臣已询问过,众长老已安排好,明日便是您正式入门的典礼了。
郎梓还是傻乎乎的。
他说不出今日的国师有什么不一样,可好像,就是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锁骨隐隐作痛。
但,这并不妨碍他掀开床铺,沉入黑甜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被怼♂出的泪,都是今日脑子里的水。
第29章 二十九章
这一晚郎梓睡得没有前一日好,总梦见自己被树藤紧紧缠绕动弹不得,等到第二天醒来,虚汗湿了一层衣裳。
他的姿势和睡前没有多大差别,窗户开着,被褥上有片细碎的木屑,应当是被夜风刮进来的。
郎梓:系统你出来!
系统:?
郎梓冷哼着质疑它:说好的我睡姿不雅呢?现在齐兰和顾千寻都不在,可没人给我掰回去!
系统一言难尽,只得吐槽:傻子还有清醒的时候呢,你安生了一次就当自己是谦谦君子了?
郎梓:好像有点道理。
照例是晚图来给他送早饭,只这一次食物没有那般精致,都是生灵峰大食堂出品。
晚图奉命而来,给他讲入门典礼的注意事项。
入门典礼午后才开始,郎梓也不需做别的,坐在尊位上受了身份玉牌便可。
艾香祖师已经在同诸位长老准备了。晚图咬着馒头说,原本这入门典礼是数十年才举办一次,安排新弟子一同拜师的。但您毕竟是艾香祖师的师父,身份非比寻常,算来已经和道祖一辈啦,长老们当然要为您破例安排。
郎梓呆了呆。
他前一日头昏脑涨又有心事,倒是没细想国师是第二代弟子代表了什么,这时听晚图说起来才惊觉这辈分实在是太高了。
和乌木道祖平起平坐?他何德何能。
要不,还是算了吧?郎梓讷讷,我修为低下,呈闲派好歹也是道门第一仙派,这样羞辱道祖,不好吧。
感受着他一身明悟境浑厚灵气的晚图,默默掩面。
嘤,原来对老祖来说,差一点就能飞升的修为也叫低下的,那他这恍然境算什么?只够格打理打理灵园吗?
琢磨着眼界不同,晚图试图安抚他:老祖莫要多想,您没有师承,只算挂名而已。而且和道祖一辈的多了去了呀,妖帝便是一个,不还是同秦贤师祖结为道侣了嘛。我道门中人虽说尊师重道,却也不那么在乎辈分的,左右不过是个称呼。
再说啦,您若是不入呈闲派,还能去哪里呢?拜入他派必然要归入师门的,艾香祖师虽说情况有异,好歹也算我门祖师,您是他行了拜师礼的师尊,到时岂不是让我们呈闲派平白矮了别人一头。
听他这么说,郎梓又觉得自己是非入门不可了。
他苦恼不已,那入门之后我需要做些什么?
如果都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了完成任务和保全国师脸面,他也可以脸皮厚一点。
郎梓在心里悄悄喊了句:道祖偶像可不要怪我,国师也算你的徒弟,我们当长辈的怎能委屈他。
晚图对比着太上长老们想了想,道:吃喝玩乐?教训掌门?捉弄灵兽幼崽?
郎梓:
全特么是他擅长的。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将近午时,国师来接他。
国师换了身玄黑的道袍,只在广袖和衣襟上绣了暗色花纹,郎梓看不仔细,像是日月星辰一类,依稀还有山峰和花鸟。他往日里束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今日也散了一半,翠玉冠换成了乌木簪,走起路来乌发飘飘,映衬着眉心印记倒真有那么几分仙人下凡的味道。
国师从纳戒里取出件白底金边的道袍搁在案上,眉眼间一派温和:殿下,臣侍奉您更衣?
郎梓只当他是玩笑,自个儿抱着衣服钻到屏风后面去了。
等他穿好了,才隐隐发觉这衣袍的奇异之处。恍惚有些玄妙的气息缠绕其上,不是灵气也并非道意,却让他感觉亲昵且舒适。
他问国师,国师轻轻笑了笑,也不答。
等将他拉到椅子上束好了发髻,才缓缓开口。
此乃金霞袍,是件不错的护身法衣。但殿下所感受到的气息并非衣袍所带,而是您本身的功德之力,被这袍子引出来罢了。
郎梓不明觉厉:我哪来的功德之力?有什么用处么?
国师替他收拾齐整,领他下山,边走边道:所行为善,功德自来。倒也无甚大用,不过运气好些。
郎梓点头。
难怪他觉着近日手气越来越好了,前一日跟晚图猜拳把把都赢,该是当日终止战乱得来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