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约莫是国师也希望如此,便满怀欢喜地等着跟丞相提。
三省六部的细则,郎梓早就准备好了,他在隋唐机构设立上的基础上做了本土化修改,这样一来,将现有官员整编,很容易就能顺利施行。
等在天禄殿里见到丞相和太傅,郎梓也不说话,直接将偌大的纸张铺了整张桌案,由着他们看。
盏茶后。
好啊!丞相拍腿。
妙啊!太傅捶桌。
两位老臣一想到此后自己桌上的案牍能少大半,恨不得鼓掌相庆。
不过。老臣仍有一处甚为担忧。丞相捋着胡子犹豫着道,如此权责细分,陛下只需过问大事,万一老臣是说万一,万一下一任丞相欺上瞒下,陛下皇权旁落,只怕
郎梓听得好笑,知道他是怕有逆臣谋朝篡位,径直从丹田中唤出落辉剑搁在桌上,挑了挑眉毛。
丞相:老臣没有疑虑了。
忘了陛下是仙师了,谁敢篡位,不要命了啊。
郎梓又提了让百姓修行的事。
这一回,丞相与太傅却齐齐色变:不可!
全民修行说来简单,做起来却阻力重重。
一则,百姓实力强大,军队便失去了威慑力,只怕届时各州城将频频陷入动乱。
二则,大渝的百姓修仙,自然归于大渝势力,无异于视天下仙门如无物。这可不是简单的破规矩让修士当皇帝,天地间异宝有限,他们的根本利益被触动,必然会拼死反对,说不得连刺杀的事都能干出来。
最后,修行需要法门,大渝虽然富强,却并没有富强到买得起供全天下百姓修行的法门的程度。
他们说的的确在理。郎梓不得不承认,自己想的的确太简单了。
待丞相与太傅告退后,他就一个人坐在天禄殿,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国师一直守在殿外,好一会没见他出来,便接了宫人送的吃食自己进来了。
陛下,吃点百花酥?
郎梓正心烦意乱地在纸上写写画画,颓丧道:国师自己吃吧,我忙着呢。
国师也不客气,搬了凳子坐在他旁边,边吃边看他写,顺手投喂郎梓。
郎梓以前也被侍女喂过吃的,早养成了习惯,张嘴就咬,等到吃到第三口百花酥才发现有些不对。
他扭头,眼睁睁看着国师把自己刚咬了一口的百花酥送进嘴里,又从盘子里给他拿了块新的往他嘴边送。
郎梓不咬了,问国师:好吃吗?
国师眯着眼笑:美味极了。
郎梓:
国师拍拍手站起身来,殿下在为百姓修行的事烦恼?
郎梓点头,同他说了丞相和太傅的顾虑。
国师笑道:其余的倒好办,臣走一趟便是。只一件,殿下如何确保那些百姓修行之后依然效忠于您?
郎梓并不觉得其余的好办,但既然国师这么说了,他也暂时不去考虑,道:也不需效忠于我,只要保证不为非作歹便可。
想了想,道:如果我们在每个城池设立修士据点,招纳修为高的人编入守卫军,是否可行?
国师摇头,施行起来有些难度。陛下试想,虫豸一朝成了苍鹰翱翔天际,又怎愿为凡俗所束缚?
郎梓是真没主意了。
陛下可以慢慢想。国师微微一笑,臣在宫中施了大阵,五日之内可保陛下安危无损。这几日,臣先去解决陛下其余顾虑,可好?
听他说得这般轻松,郎梓却总觉得国师不会用什么好手段。
事关道门利益,那些仙人岂会善罢甘休?
他皱起眉,有些担心国师此去会有危险。
不由道:若是太困难,便算了吧。
总有其他办法的。
国师:很容易,麻烦些而已。
要跑一百来个门派一个个威胁,的确很麻烦。
又含笑道:陛下若是担心臣,不如许臣一个愿望?
郎梓抬头看他。
华灯已上,国师的面庞浸染在暖黄的烛光中,真挚极了。
他不由微微动容,颔首道:好。
没有额外的条件,没有任何限制,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地好字。
国师敛眉:陛下不怕臣的愿望很奇怪?
郎梓被他逗乐,笑道:既然是愿望,哪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
对面的人静静看着他。
直到郎梓被看的如坐针毡,他才动了动。
却是忽然凑近,不容郎梓反应,挑起他下巴,在他唇边落了个极轻的吻。
轻的像花瓣拂面而过。
这便是臣的愿望。
国师低沉声音响在郎梓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
郎梓: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
作者:妈耶,可算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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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等郎梓再抬头, 偌大的天禄殿,哪里还有国师的身影。
亲完就跑,几个意思?
刚刚登基不足半日的新皇, 抬起手, 轻抚唇角。那处依稀还才残留着肌肤相贴留下的酥麻感。
发现自己在回味的时候, 郎梓震惊了。
明明是被男人亲了, 不觉得恶心也就算了,怎么, 怎么还脸红心跳呢?!
郎梓捉起袖子狠狠揩了揩嘴角。
都是国师的错!就是他乱开玩笑!他一定还给自己下了术!
郎梓打定主意,等国师回来就给他治罪,板着张脸出了天禄殿。
渝皇寝殿离天禄殿并不远,但郎梓住惯了太子殿,也不愿占用渝皇的宫殿, 便一直歇在原来的地方。
刚入夜,四处燃着宫灯, 并不比白日里晦暗多少。
郎梓踩着灯往回走,他心思重重,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路上行过礼的宫人远远窥见他走远, 转头就与同伴窃窃私语。
郎梓怕麻烦, 不喜欢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是以废除了许多规矩,他这会子一个人走在宫里,自然没什么人敢来提醒他。
直到回到太子宫里, 琼梅才低呼了一声:陛下, 您这嘴角被人咬啦?
郎梓:?
国师没咬我啊,他亲的挺温柔的呸呸呸!
齐兰搬了镜子来给他看。夜光珠照耀下, 铜镜中清晰地映照出郎梓嘴角一抹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