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恋不道德。
国师的闷笑声低低响起。
笑完了,他又摆出副认真的面孔, 只唇角微扬。
陛下想做圣人?还是,陛下认为臣想当圣人?
郎梓撇开头, 圣人有什么好?
国师便了然。
他吻了吻郎梓耳垂,唤了声师尊。又吻了吻郎梓面颊,再唤了声师尊。
似乎觉得这样格外有趣,不管郎梓眉头拧的如何紧, 也乐此不疲地继续着这个游戏。
郎梓被他亲的浑身发热, 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板着脸看着国师。
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国师也跟着坐了起来,挑挑眉,陛下请说。
首先, 我现在还在孝期, 不会立后,你若不愿意, 我们就算了。
国师当然知道渝皇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违拗他,更何况,如今找寻渝皇的事情已然有了眉目,他也不急,便点了点头。
第二,我第一次喜欢人,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要同我直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隐瞒。
国师勾唇,眉眼也弯了,真巧,臣也是第一次喜欢人。
郎梓才不信他的鬼话。
但他还不至于在这种小谎言上计较。
第三,我们之间的亲昵举动,仅限于脖子以上。其他的婚后再说。
这点很重要,万万不能让国师发现他,嗯,就是那啥不起来。
不然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以后还如何立威?
反正,恋爱谈的顺利,等到立后也是三年以后了。郎梓才不信自己到时候还那么背。
国师满口答应。
郎梓便沉下脸:那请国师把手拿开。
国师叹了口气,把手从他衣襟里撤了出来。
话说开,郎梓也轻松了许多。
午觉还是要睡的。他想了想,扯着国师一同躺下,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又扭头,在国师脸上猝不及防地亲了口,才安然闭上眼睛。
原来亲人这么爽。
悄悄摸着鼓噪胸口的郎梓如是想到。
国师从旁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郎梓的。随后才问:陛下,这般可算亲昵举动?
郎梓装睡,没有答。
当然算的,他还没跟别人牵过手。
但是国师握着他让他莫名安心,郎梓不想甩开,也不想自己打破自己的约法三章。
静了一会,那人又道:陛下,其实,脖子以上的亲昵举动,尚有许多。
嗯?除了亲亲还有什么?
恋爱史一片空白的郎梓实在好奇,悄悄张开眼,正对上国师笑盈盈的眉眼。
郎梓:
他索性不装睡了,坦然发问:还有什么,你说给我听?
国师声音低低的:陛下过来些,臣悄悄告诉您。
郎梓就朝他蠕动了几寸。
接着便被国师一把拥入怀里,劈头盖脸地亲了下来。
这一次,他全然不似先前那般蜻蜓点水,抛却了所有的克制,含住郎梓的唇瓣,撬开齿关,勾动舌尖,恨不得将他嚼吃入腹。
一盏茶后,国师放开他,舔了舔唇角,陛下午膳用过莲子羹?味道不错。
郎梓也跟着眯了眯眼睛,输人不输阵:国师饮了雾峰茶?挺香。
陛下还想尝尝?
不,朕困了。
困是不可能困的。
郎梓转身就开始磨牙齿。
第一次喜欢人?呵呵。
一个时辰后,郎梓打着哈欠回院子里改奏章。
对于突然出现的国师,侍女们没有表示任何疑惑,依旧忙着手头上的事,唯有落晖和云朵抖得厉害。
国师心情不错,对着一人一猫说了句:时限未至。
落晖和云朵如释重负,赶紧钻到院子深处,抓紧一切时间继续修炼。
齐兰上来奉茶。
郎梓看见她,正好想起她被测出道根的事,放下手上毛笔,转头道:国师,你可愿再收个徒弟?
琼梅等人离得很远,近处只有齐兰。
国师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她,脚步微移,走到郎梓身旁坐下,拉过他的手,似笑非笑道:殿下对旁人这般好,不怕臣吃味?
短促清脆的一声,却是齐兰没留神,壶嘴磕在了茶盏上。
她笑容不变,不动声色地将茶壶放回,两杯清茶一杯搁在国师面前,一杯送到郎梓案头,躬身告退。
郎梓喊住她。
同国师说道:我认真的。前几日我给她们测了,齐兰有杀伐道根,我便想着给她找个师父。可是你们这道,修的人太少了,法门也没有。
若臣没有记错,楚掌门也修杀伐道?
郎梓可不愿意把齐兰送给楚汉生当徒弟。
万一去的时候还是聪慧的小仙女,回来就变成了齐小傻子,他上哪哭去?
只得尽力说服国师:齐兰一早就崇拜你了,说你是天下最厉害的仙师。而且她很聪明的,不会给你丢人。
国师又瞥了齐兰一眼。
齐兰恭敬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期盼,也没有不愿意,是个很沉稳的模样。
国师便答应了教她。
却没有提拜师的事,只是给了她本册子,里头都是些关于杀伐道的心得记录,道:入了道再说。
齐兰谢过,领了册子退下。
郎梓并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他觉得国师似乎不大喜欢齐兰。
但国师好像也没有喜欢过谁?
他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呃,除了自己?
郎梓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心态,反正他现在有点病态的高兴。
奏章改完,时辰还早。
郎梓刚要伸懒腰,国师手掌已经贴了过来,动用灵气帮他舒缓经脉。
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也可以调息的。
国师:这是臣分内之事。
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郎梓还没有习惯两人之间新的关系,却早已习惯他细致入微的照顾,也没有再多话,心里越发熨帖。
他同国师说了自己这几日对百姓修道一事的想法。
寄希望于百姓自律实在过于想当然,但我这几日在宫里给宫人们分发了洗髓筑基的法门,他们兴致都很高,身体好了以后也不见性情有多大改变。我想,民众仍是向善的,只是还需一些约束作为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