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蘭只得嘆氣,貧賤夫妻百事哀,她理解齊娜。「那王建願意不?」
「他當然不願意,現在真後悔找了一個本崗位的,上班很彆扭的」齊娜顯得很苦惱。
「不如你跟車間領隊說說,換換班,或者換換崗位」
「只能這樣了」
本想齊娜會等等再找,沒想到過了不久齊娜邊帶回新朋友,新來的實習大專生馬洪濤,雖然家裡也是農村的,齊娜這次看中的更是那人的文憑。
「我媽跟我說像咱們這樣大的大企業,有文憑的將來都會有潛力。未來將是這些人的天下」
也就是將來都可能當官吧,冰蘭內心覺得齊娜的媽很有遠見,說的十分有道理。事實也證明齊納的媽眼光絕對的好。
顧凱先後又來了幾次,天氣冷了兩人就在房間說說話,一般都是顧愷說,冰蘭織毛衣。這次顧凱來有些遺憾地告訴冰蘭醫院招護士呢,除了衛校畢業的,據說還要一批人。
「我打聽過了,能進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子女和一些廠子領導或有關係的人子女。我剛來,還沒能力幫你」
冰蘭雖然失望,但也能理解:「沒關係,現在什麼都講後門、關係。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只要我有能力,一定會離離開車間。就是不離開也沒啥,別人不都這樣嘛?」
「嗯,總有機會的,剛建的廠子需要人的地方多著呢,等實習回去再說不遲」這次他來是想談定親的事,兩人一個在床盤腿織毛衣,一個側身做床沿繞線。
顧凱已經穿上那件乳白色毛線織的毛衣了。為了讓自己的手藝提高,冰蘭去市里買了一本編織書,在裡面找了一個花樣。線細,織出來的效果很不錯。
顧凱在房間就那麼穿著毛衣幫她繞線,動作生硬卻很認真。說著廠子裡的進度。看毛線在冰蘭手指尖飛舞,顧凱從沒有過的心安,生活是不是就應該這樣。冰蘭現在基本上練出來了,不光速度快,手勁均勻。毛衣織出來平整,軟硬度適中。
「過幾天回去我跟家裡說一下,咱們先定親吧,等你回去我就先借套房子,咱們結婚」顧凱道。
這是求婚?冰蘭抬頭,看顧愷注視著她,眼裡滿是真誠和懇切。跟這樣的人一輩子嗎?:「你家裡——」冰蘭沒再說,那意思是你那樣的家怎麼辦?
「我姥爺的意思是咱們結婚就從家裡分出來,我爸那裡不缺錢,逢年過節去看看就行。我也不想回去,我媽死了,我也就沒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