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都給我吧,我做東西用」冰蘭道。
「大嫂這個能做啥?」
「還沒想好,可能替鞋樣子, 我也不白拿,到時候給大夥每人一雙鞋」
眾人用白痴的眼神看她,小姑康青青忙道:「大嫂, 我要紅條絨的」
「只要我能弄來紅條絨布就給你做」冰蘭道。小姑雖然不喜歡幹活, 倒是沒什麼不良品性。不像那兩位自私自利。
張氏一聽:「拿去, 全拿去, 過年的鞋就歸你了, 家裡可沒鞋面」
「我回娘家拿,天晴我就去」
「要是有舊衣服了也拿一些來,棉花下來做衣服的里子可都沒有呢!」張氏說了一句,冰蘭自當沒聽到。抱著那些畫回廂房。康青輝追了出來:「你要喜歡,大院還有很多,我沒都拿來。村上再分那幾家的東西,這些畫都隨處扔著」
「快都給我拿回來,記得別弄濕了。不然不好用」
康青輝戴上斗笠再次出去。冰蘭回去用乾淨的布擦去水漬。真是敗家!晾乾一卷卷收藏起來。稍晚,康青輝又抱了一堆回來,說是其他家的也拿來了。
「看到油燈筆筒罐子什麼的你也幫我找來」
「那些好像都被人拿走了,明天我去找找」
康青輝出去端了一盆水洗了洗。冰蘭把他那身換下來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拿出去過了過水。沒有洗衣粉,沒有肥皂。外面雨小了,但是還在滴答。她只能在外面儘量擰乾晾到屋裡。屋裡的濕度增大,讓人很難受。
「洗那幹啥,明天還得穿」光著身體的康青輝躺在炕上道。
「你們分東西就沒分一點布料衣服?」
「那個不早分了嗎?花花哨哨的誰穿?咱們家的不都放娘那邊了嗎?」
冰蘭嗯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娘家的東西也被拿去被大夥分了。她的嫁妝還是她爹提早就藏到了外面。不然也沒了。她爹趕車時救過一個老頭,她娘可憐老頭孤身一人,經常做些東西讓她爹帶過去。
一來二去,兩家關係密切。一解放,周繼民就察覺了風頭,把一些東西藏到了老頭那邊。所以冰蘭嫁過來還是有些東西的。周繼民平時在村上人緣不錯,誰想搭個車都去找他。村上即使把他算進人數,下手還是輕的。
一隻手伸過來,打斷了冰蘭的思緒,下意識一扒拉,男人吃痛,冰蘭忙起來看:「有事嗎?」
「沒事」男人道。
「睡覺吧,這鬼天!」冰蘭嘮叨一句,康青輝腦袋裡還在轉,這女人怎麼變了?以前一天都沒一句話,基本上就是悶頭幹活,從不提出自己的想法,從不違背家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