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家裡人的眼神看她越來越不對勁。張氏在兩天後還是開了口:「老大家,你們家定了什麼成分?」
「富農」
一片沉默,冰蘭吃完飯自顧回房,剩下的康家一家人大眼對小眼。還是張氏忍不住道:「他爹,老大家會不會影響到咱們家?」
「我哪知道?」
「那你說咋辦?」
「還能咋辦?還能讓你兒子離婚不成?」
「我們可是根紅苗正的貧下中農,她家可是富農」
「現在不是沒人說啥嗎?」康化藤有些煩躁地道。
「我看別人看咱們的眼神都不對」張氏又道。
「爹娘,不如問問會不會影響咱們家啥?」康青山道。
「要是有影響就給他們分家,各過各的,應該沒啥關係了」康化藤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
康青輝一直沉默著,台上富農的樣子一直迴響在眼前,那麼老丈人和丈母娘他們會怎麼樣?他覺得媳婦一樣會很傷心。離開屋子,自己房間黑著,脫了衣服躺下:「孩子娘,不然去看看他姥爺」
「啥時候去?明天還有會」
「他姥爺會不會?」
「我這就去,你在家看孩子」冰蘭躺不住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囑咐著康青輝把孩子照顧好。康青輝只得留下看孩子。閨女馬上周歲了,但願老丈人家平安無事。
雨桐用上了電動車,要比自行車快,可惜不敢開車,不然十里地算什麼?「爹,娘,開一下門」雨桐在外面輕聲喊道。
屋裡點上油燈,門打開,出來的是大哥周振東。腿腳有些拐,「大哥這是咋拉?」
「沒事,崴了一下」周振東拉冰蘭進去關上門。屋裡男人都在,估計小蘭跟嫂子侄子們睡去了。
周繼民躺著沒起,只是睜開了眼。李氏掙扎著起來:「你怎麼又跑來了?」
「我爹怎麼樣?」
「有些發燒,白天著涼了,也是氣得!」李氏道。
冰蘭過去一診脈,果然是風寒。但是手上的勒痕還帶著紫色,有些地方磨掉了皮膚。周繼民通紅的眼睛訴說著當時的屈辱。冰蘭可以想像到,那麼一條硬漢子,何時受到如此境遇?侮辱他的可能是那些最不學無術的流子人渣。
要了一碗水,化開一包藥:「這是感冒藥,大哥讓爹喝了,出一身汗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