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看到冰蘭背回來的碳明白家裡的燒柴要沒了。「下雨就別出去了,回頭讓鋪子送過來就是」沈子祥道。
「是大伯,我聽聞街上傳言要發洪水,不知道真假」
「傳言而已」沈子祥不會相信一個傳言。
沒人相信,冰蘭很痛苦,夜裡她找了一塊大帆布,用特號毛筆沾著朱紅油漆寫下一個巨大的「災」字。災如流水,帆布下角寫下:本月水災,速撤杭、嘉、湖、紹四府,紋銀千兩用於本鎮撤離安置,不得挪為他用,否則必遭天譴!玉陽道人留。
第二天小鎮沸騰了,起早的人們看到正街的青石板路上出現了一塊白色布。上面畫的什麼不知道,但是那堆銀子大家是認得的。
這麼多銀子還有那布上鮮紅的大字,讓貪心的人不敢動作。因為有個小乞丐已經去叫鎮上最大的里正了,還有幾個吃著手裡的包子守著。
「災!災字形如水,看來道長是提醒我們要有水災發生了」里正跟鎮上兩大家族的族長站在帆布邊上端詳。
「里正,我們要不要聽道長的?」王家族長道。
「道長已經警示,如果是真的,不走就等著災難來臨了。你們看這個災字,絕不是一般人寫出來的,還有銀子,都不是假的。」沈家族長道。
「把東西帶上,咱們去商量怎麼走?去哪兒?」里正心裡翻騰,不走真要有事,他兜不起。走!這麼多人也要有個章程。本月有災,那是哪天?宜早不宜遲。
沈家男人很快就被叫走了,過了早飯時間還沒人回來。楊氏張望了還幾次都沒見到人。一直到中午才看到男人們疲憊地回來。
冰蘭與谷蘭、楊氏坐到下首吃飯。吃完飯老爺子就叫家裡的女人收拾緊要的東西。
「老頭子,這是怎麼了?」張氏忍不住要問問。
「有個過路道長提示咱們這兒要有水災,讓咱們避避呢」
「去哪兒躲?」
「商量的是去金華,有的想去上海或安徽。因為有的人想去投奔親戚,一直商量不到一起」沈元良道。
「別管別人了,咱們去哪兒?再說有準嗎?」
「今年的雨季很長,如果說水災,是有可能的。你帶孩子們先收拾一下,大的重的就不要拿了。回頭我去跟大哥他們商量怎麼走。」
眾人嘆息,等男人走了,冰蘭跟張氏提了一下要不要去告訴香蘭那邊。「是要告訴一下,總歸是親戚,這樣的天怎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