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快去看看老三老四吧!」孫大爺不想聽到沒信心的話,忙打住馮煥喜的話頭。
冰蘭道了謝,將一壺水和餅乾給孫大爺,大家心情都不好。「大爺,我帶弟弟妹妹去照顧我爸爸,您幫我看著點棚子」
「水大爺就留下了,餅乾留著你們吃吧」
「那是救援隊給的,我們過去有飯吃,給小強吃吧,我們這兒還有鐵鍋,缸里有大米,您熬點粥。」
「好,好,大爺要謝謝你們了,看到你林子叔他們就告訴他們安心,我明天就去看他們」
「等下大伯也去,建華來大伯抱著」馮煥喜一把將夏建華抱起來,繞過那些屍體,孩子們沒了媽媽好可憐。
馮老大低頭跟在後面,自己對象也不知道如何了?但是現在又不是提這個的時候。到了貨場,放眼都是一座座帳篷。冰蘭帶著弟弟妹妹去夏志信的帳篷,馮家父子要挨個的去找他們家人的。
夏志信看到閨女兒子眼裡泛起淚花,強忍著沒落下。活著就好,輕輕撫摸著建華的胳膊:「好疼不疼?」
「不疼了,就是痒痒的,大姐說快好了,快好了才會痒痒的」
「對,痒痒的就是快好了!」夏志信不住點頭,自己腿也痒痒的,但他不會相信那是快好了,當時的情況他是知道的,一塊水泥板生生壓在他的雙腿上。那撕心裂肺,刮骨割肉都不會有那麼疼。
他昏死過去,一直到有人將他救出來。他知道自己的腿是保不住了,很多傷者都被截了肢,就是因為胳膊腿的粉碎性骨折,根本挽救不了。
自己如果成了沒腿的殘廢豈不是成了廢物?想此悲從心中升起,自己還要活著嗎?再看看三個孩子,自己死了孩子怎麼辦?難道還要讓父母再為他養孩子?
大哥和弟弟家孩子都不少,給誰家都是負擔,這可咋辦?冰蘭當然不知道夏志信怎麼想的,她要出去弄點吃的,不然一家人怎麼辦?據說外面弄了幾口大鍋在做飯,這麼多人怎麼夠?
繞了一大圈還是空手回來了,附近商場都戒嚴了,銀行門口站上了和槍持彈的解放軍。據說開始有人對銀行進行搶劫,已經抓了一批人要嚴懲。
冰蘭回來了,帶了一個軍用水壺,裡面是滿滿的水,現在水都是外面運來的,用的十分節約。
晚上一家人喝了一點粥,食物短缺,只能將就著,隨後有人送來一車的壓縮餅乾,每人都分了幾塊。
帳篷里傷員痛苦的呻.吟和小孩子的哭號讓冰蘭沒一點睡意。她將弟弟放到了夏志信身邊,拉著雪蘭出去透氣。那幾個手術室一直在忙碌,血腥味充斥著整片區域。冰蘭覺得就如到了戰地醫院,就是趕上大的戰事也不會有如此多的傷員。
一車殘肢被運走,冰蘭將雪蘭的頭埋進自己的胸前。那都是一個個被截下來的殘肢斷臂。旁邊有人在嘔吐。等車走遠,冰蘭拉著雪蘭出了帳篷區。「大姐,剛才是什麼?」
「是從手術室出來的髒東西,醫生救人需要將受傷的部位清理乾淨,就會產生很多髒物」
「哦,大姐,我想媽媽」
「我也想,可是媽媽帶著建立去另一個世界了,咱們還有爸爸,還有建華需要照顧」冰蘭拉著柔軟的小手,雪蘭就是一種讓人心疼新歡的女孩。她將爸媽的優點吸取並升華,在冰蘭內心也許是原主內心就是非常喜歡這個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