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緬甸是, 還有什麼馬來的, 就是藍眼睛黃頭髮是都有。你爹說他們在修鐵路, 那車能拉很多東西, 不用人和馬。」
冰蘭將消息消化著, 就是說法國人要修的滇越鐵路還沒修上。現在也就是一九零幾年, 革命還沒成功啊。
冰蘭將自己的杯子放入小搓舅舅做的最好的正春茶,用沸水沖後,看著一片片葉子伸展,茶湯漸漸黃綠。冰蘭眉眼彎彎,沈秋玉不明白為什麼閨女喜歡茶?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可惜是個女孩,要是男孩就不用整天跟她悶在屋裡了。
陳柏文這次回來好像很高興,吃飯的時候冰蘭聽說她爹在麻黑收了不少茶,春茶馬上就要過去,然後就是夏茶。夏茶採摘的時候已經迎來雨水,雨水大,茶葉長得快,口感就會差一些。
價錢便宜,符合窮苦百姓。有些人嫌利薄不做,那麼多做茶的,總有人在做。據冰蘭了解,陳家不做夏茶。
這次陳家應該賺到了吧!
「沒有,聽阿爹說這次他們走的深了,路上讓蛇傷了兩人。挺兇險的,跟去的人加了錢才繼續走的,不然這趟就白跑了。不過也不能說沒賺到,阿爹找到了新的茶園,算是最大的收穫吧!」過來找她的書蘭道。
麻黑那邊都是深山老林的,道路還不好走,遇到蛇蟲很正常。據說這次陳柏文還自己帶了制茶師傅去的,這樣算起來成本就高了。
「阿爹找到古茶樹?」
「倒是有棵七百年的茶樹王,早被人定去了。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今年的茶不好收誰也不會去那邊深山老林的。再說茶的品質又不是特好!除了那棵古樹,很少有人進去。」
冰蘭感嘆她爹時運不濟。書蘭知道的比她多很多,原因很簡單,陳柏文回來的大部分時間會在大太太那裡,大少爺是大太太的兒子,當然會在大太太那裡說一些外面的事。
通過書蘭,冰蘭才知道現在是光緒三十一年,也就是公曆1905年。皇帝還有,革命志士已在。他們這裡與外面人打交道多,手外面影響大一些。她不喜歡二戰期間的這裡,即使沒大的戰役卻不是很太平。各種勢力紛雜,想過過安生日子都不可能。
但她喜歡這裡的茶,這裡的環境,還有那神秘艱辛的茶馬古道。好在還有三四十年的時間,冰蘭將心再次安靜下來。
「大哥會做茶嗎?」
「大哥會品茶,會看茶。制茶都是制茶師傅再做,不過阿爹說會讓二哥和炫瑞學。」
書蘭嘴裡說的二哥是三太太阮玉香的兒子,炫瑞是大太太的二兒子。四太太生的炫均還小,估計就是想學也要等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