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不肯出劍,竟然只隨手撿了一根樹枝應付自己,全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青衣少年惱羞成怒,一劍向江雲疏刺了過來。
一劍已出,青衣少年驚覺自己的修為竟然被壓制了,這附近好像被人設了一道結界,在結界之內使不出任何法力來,與凡人無異,自己只能與對面的人純粹靠劍法較量。
好在青衣少年是劍修,本身體魄強於一般的仙修,又得天台宗嫡傳的劍法,也並不畏懼。
然而眼前這弱不禁風的人只用一根枯樹枝,樹枝在他手中卻勝似任何法寶利劍。他的身姿矯若游龍,每次都能輕輕巧巧地避開自己手中的劍,還能時不時用樹枝敲打自己的頭。
青衣少年恨得牙癢,動了殺機。然而每一招都會被人輕易拆解,腦門上又狠狠挨了幾下。
在修為被壓制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青衣少年想到了天台宗容祖師傳下的符咒。容祖師於符咒一道獨創之處甚多,其一就在於,沒有任何修為,甚至沒有符紙硃砂的情況下,也能調用周圍天地靈氣為己所用。
傳說容祖師符劍雙修,天台宗因此有兩道同修的傳統,弟子雖精於其中一道,但於另一道也都會有所學習。青衣少年也曾學得幾分符道,知道怎麼在沒有修為的情況下調用靈氣。
青衣少年冒著頭頂又挨了兩下的風險,用劍尖畫出一道雷符,自己故意退了兩步,引江雲疏上前。
不是天台宗的仙修,根本不會知道自己在畫什麼,更不知道這小小一畫,起碼能調動方圓五里之內的靈氣,化作雷火。只要躲閃不及,雷雖不大,劈死一個人卻是容易。
江雲疏早已注意到少年的動作,上前半步,不觸到雷符,用樹枝替他加了兩筆。
青衣少年微微蹙眉,看不出江雲疏在畫什麼花樣。
江雲疏微微一笑,笑容暖如三春陽光。
在場所有人都在這一笑中迷失了心神,好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直抵心靈深處。
「轟——」
突然,一道細如銀色的雷電從三丈高處劈下,正劈在青衣少年頭頂。
霎時銀花如霰,原本站著青衣少年的位置,竟然連半點血肉都沒有剩下,唯有幾縷飛灰隨風飄散,落下一隻帶血的金鈴。
看著地上帶血的金鈴,江雲疏「嘖」了一聲,歪了歪腦袋,道:「對自己這麼狠的嗎。」
江雲疏一直只是用樹枝逗人玩玩,方才添的兩筆,作用也僅僅是把那道雷符還給對方。
所有少年仙修都嚇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啊!!!」粉衣少女大驚恐得大喊一聲,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使勁對江雲疏磕頭,道,「前輩饒命啊,前輩我不是有意冒犯前輩,我不是有意的我錯了嗚嗚嗚……前輩饒命!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