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雲疏喜歡這片市井,容二高興地拿起勺子,陪他一起喝起酒釀圓子。容二喝了兩口酒釀圓子,雖嘗不出什麼味道來,卻仿佛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是「甜」的味道。
難怪小疏如此喜歡這種味道。
容二正低頭喝著酒釀,一名黑衣人悄悄走到容二身旁,低聲道:「神君。」
江雲疏悄悄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回到斗篷中。
容二輕輕放下手中的勺子,方才十分溫柔的眼神瞬間凝成冰霜,問道:「何事?」
黑衣人在容二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容二冷笑一聲,道:「我當是什麼大事,稍後我親自處理。」
黑衣人道了聲「是」,恭恭敬敬地退下。
容二看看江雲疏,一瞬又恢復了溫柔如水的聲音:「小疏,繼續吃吧,不必在意。」
江雲疏道:「你若有事,可以先忙,我在這裡等你。」
容二搖搖頭,望著江雲疏微笑道:「現在沒有比陪著你更大的事,其他的都不急。」
江雲疏沒有說話,低頭繼續喝碗裡的酒釀圓子,心中暗自猜測方才那黑衣人在稟報什麼,容二又打算去做什麼,會和什麼人或者事情有關。
當年容二從落雁山覺醒成魔之時,幾乎天崩地陷,伴隨著無數天災異變,首先遭到滅頂之災的都是那些與他有仇之人。但是如今他也沒有仇人了,不知會先從哪裡下手。
不過如果以己度人,若自己是容二,擒賊先擒王,要顛覆修真界,自然先對付天台宗……想到這裡,江雲疏的心一跳。
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阿湛和大家可都還好,這落雁山中卻平靜得異常,得想個辦法得知一下外面的情況才是。
江雲疏忽然想起秦湛交給自己的那隻紫金鈴,本來應該一直帶在身上。趁容二低頭喝酒釀的間隙,江雲疏暗暗把手收入斗篷里往自己腰間一摸,摸了個空。
不出所料,容二果然是在自己昏迷之際把紫金鈴收走了。
江雲疏不抱希望地又悄悄摸了摸衣袖,無望給的龍鱗果然也沒有了。
江雲疏在心裡嘆了口氣,想著得先把容二支開,自己才好有所行動。
疏思量定了,江雲疏正好吃最後一口酒釀圓子,對容二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正好你也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容二道:「我送你。」
江雲疏點點頭,跟著容二回到房裡。
容二將房中各處都和江雲疏詳細介紹了一番,各種乾果蜜餞放在哪裡、茶水茶點在哪裡、書架棋盤在哪裡等等,都一一帶江雲疏看過,生怕自己不在時他一個人照顧不了自己。
江雲疏道:「我都記住了。」
容二走到門口,又回過頭,看著坐在房中的江雲疏,道:「小疏,我不在的時候,乖乖待在房裡,不許見其他人……尤其是身上,不要有任何屬於別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