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垢讓黑白無常分別回去查了下聽竹樓的藏書目錄以及姜家老太爺當年的案卷。動用這樣狠辣的詛咒之術,施術的人定是與姜家結下了深仇大恨,一百多年前的事,如果真有人施咒,那人肯定已經作古,地府應該會有所記錄。
果然,一查之下才知道,當初曾有個帶有身孕的女子來姜家醫館求診,吃了兩副藥之後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一命嗚呼。女子的丈夫曾將姜老太爺告上衙門,結果是藥鋪的夥計抓錯了兩味藥材。
再查女子的丈夫,的確是名木匠。
他認為姜家依靠錢財買通了衙門,於是滿懷怒火的偷偷縱火不說,還趁著姜家在房屋翻蓋之際,東三西四,在正屋房樑上打下七根浸過黑狗血的釘子,詛咒姜家跟他一樣絕後。
東廂和西廂,則被他在樑柱內封進了泥鼠和破碗,詛咒姜家家宅不寧,行乞破敗。
原來困擾姜海多年的鬧鼠之聲也是魯班術!趙無垢搖搖頭,有因必有果,他的妻女喪命,說不定正是由於他學了魯班術的緣故。
犯下如此惡孽,需要輪四大地獄,這名木匠至今仍在刀鋸地獄內受罰,沒有轉世投胎。
可惜的是,那個木匠當初並沒有學破解之法。
「你家小徒弟聽說是你的事情,特別起勁,熬夜翻了幾個時辰的卷宗。又親自跑去刀鋸地獄提了那個木匠詢問。」白無常坐在趙無垢臥室的窗戶上,端著半杯牛奶喝紅酒似的搖晃。想起楊代判拎著衣角站在血池邊著急的就地審問木匠的樣子就想笑,這也就是趙無垢,換個人,都不會讓他做到這個程度。
「我有徒弟?」剛剛換好衣服的趙無垢詫異的挑挑眉毛,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臉上,映得他琥珀色的眸子澄澈無比。
「楊代判聽到你這話恐怕要哭了。」 白無常將空杯遞給淡客,讓它幫自己再倒半杯,同時繼續代替地府的某人進行聲討,「你在人界逍遙的這段時間,人家每天兢兢業業的代替你掌案,經常要忙到三更半夜。你倒好,連人家是誰都忘了。」
趙無垢不禁語塞。
「根據藏書目錄,聽竹樓內的確有《魯班書》,不過,十年前,因為一個案子借給治安管理局,現在應該還在治安管理局的資料庫。要調閱的話,暫時得走治安管理局的手續。」黑無常適時的岔開話題,避免趙無垢的尷尬。小白這個傢伙,又調戲大人。
「那豈不是看不到了?」趙無垢有些失望,他一個附屬機構的實習生,恐怕沒權限調閱總部的資料。
「在哪兒還不都一樣,找君上唄。」白無常痞笑道,反正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