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從酒吧後門進去,顧琮鎖了車也跟他一塊兒走了。
進去以後走到許時熙已經看不見的地方,顧琮搭著裴渢肩膀,問他:「你不是表白了吧?」
「沒。」裴渢把他胳膊撂下去,去更衣室把書包收拾好。
「算了,我也搞不懂你,」剛才在外面有夜風吹著涼嗖嗖地沒感覺,一進來忽然困了,顧琮打了個哈欠,說,「拜拜,我先去睡會兒。」
裴渢拎著兩個書包出去的時候許時熙正在馬路牙子上坐著,手肘抵在膝蓋上撐著臉,感覺又要睡著了,聽到他的腳步聲頭往旁邊歪了歪才醒過來,回頭看了一眼,眼神還有點懵。
「這麼困?」裴渢彎腰從他兜里把鑰匙拿出去。
「你沒聽過麼,春困秋乏夏打盹。」許時熙也站起來,把自己書包接過去背上。
「冬天呢?」裴渢把車從台階上推下去,許時熙過去坐下,車后座稍微沉了沉。
「冬眠啊學霸。」許時熙帶笑的聲音傳過來。
深夜街上沒什麼人,偶爾等了幾個路燈,很快就到了家,許時熙從后座下去,忘了自己腳腕扭傷,落地的時候猛地踩了一下,又一陣抽痛,他及時靠著牆站穩,裴渢沒來得及看到。
裴渢指了一下他的書包,說:「給你裝了一盒雲南白藥,回去噴一下試試。」
「嗯?」許時熙伸手在書包側面一摸,還真的有一盒藥,「你什麼時候買的?」
「之前,一直在更衣室柜子里放著,還沒用過,先冷敷一下再用。」裴渢說。
「嗯,謝謝,我知道。」
「你明天怎麼去學校?」裴渢問他。
其實本來都沒什麼感覺了,結果剛才踩空的那一腳弄得又疼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腫得更厲害了,本來還想騎車,現在看來夠嗆,許時熙說:「坐公交吧,自行車這幾天借你騎,過段時間我腳好了再說。」
「我能來接你麼?」裴渢按了按那個早就壞掉不響的車鈴鐺。
許時熙怔了一下,回過神來笑著說,「沒事,站牌很近的,我幾分鐘就走過去了。」
「正好順路,」裴渢說,「換成顧琮腳崴了我也會送他。」
夜深人靜站在屋檐燈底下,許時熙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說:「你不用……」
「有些話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裴渢忽然開口,「那我就什麼都不說,等你願意聽的那一天。」
說完他頓了一下,笑了笑接著說:「或者我忍不住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