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麼早就走?」薛盛問他。
「嗯,前兩天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許時熙對他帶著窺視的目光很不耐煩,但只能忍住周旋,表情很平靜。
「天兒這麼冷,別騎你那破車了,我捎你一段兒吧。」薛盛說著伸手想去拿下來他背上的吉他撂到旁邊。
「不用了,謝謝哥。」許時熙說。
薛盛在這兒熬了他幾天,換成平常可能不會費這麼大勁兒,已經有點兒沒耐心了,許時熙看起來好像很正常,每天該來唱歌就唱歌,跟他說話有什麼回什麼,其實還是在躲著他,要能不來大概早就不來了。
「出去坐會兒再走吧,著什麼急。」薛盛看著他說,「別裝了,我就不信你不認得我。」
薛盛是朝外面吧檯方向走的,許時熙只能放下吉他跟過去,剛坐下薛盛遞過來一杯酒,說:「嘗嘗。」
「我明天還有課。」許時熙沒接,薛盛有過給人下藥的先例,這杯酒也未必沒問題。
這理由聽著還挺正當的,想幹什麼總是你情我願比較好,不到那個份兒上薛盛也不想來硬的,太麻煩。
他沒仔細留意過許時熙以前什麼樣,但應該沒這麼冷靜鎮定,至少從他神色上看不出幾分緊張,很自在地坐在旁邊,甚至跟著酒吧里音樂的鼓點輕輕地用食指叩著桌面,節奏一點沒亂。
其實他都有點兒希望許時熙衝動一下跟他動個手,現在這樣反而什麼都不好做。
「別怕,沒有別的意思,之前看你跟沈晝川挺熟的,我倆也算是髮小了,跟你交個朋友而已。」薛盛說,「以後有什麼事兒儘管找我。」
許時熙裝作答應下來,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說:「哥,我得先走了。」
薛盛這次沒說什麼,但等許時熙從他身後繞過去的時候突然抓住他手腕,酒吧里人聲沸騰,他們在這邊說話,沒有人能聽到,薛盛問他:「我應該沒看錯,你是吧?」
說完鬆了手,也沒等他回答,拿著酒杯站起來朝包間方向走去。
許時熙背著書包出去,到門口樹底下取車,無意間朝路對面看了一眼,好像是沈晝川的摩托,沈晝川抬頭隔著一條馬路視線和他對上,就掉轉車頭走了。
許時熙總覺得欠了別人很多,壓得他難受,根本還不起,快到家的時候給沈晝川打了個電話。
「……什麼事兒?」沈晝川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