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還好,等到快天亮時酒店裡的人就會多起來,他還是不太方便從許時熙這裡出去。
在劇組裡待了差不多一周,許時熙總算和裴渢在拍戲這件事上找到點默契。
有一場戲本來是放到後面的,林盛海看他倆現在狀態不錯,就往前提了一段時間來拍。
那是個昏沉的雨夜,季見深從宴會大廳出來,他身上的衣服仍然精緻乾淨到沒有一絲多餘的褶皺,連鬢角的髮絲都柔順垂落得剛剛好。
他在洗手間裡洗了無數遍手才出來,因為不小心讓一滴血沾到了指尖,這小小的失誤,拖延了一點離開的時間,陸逐鳴趕了過來,第一次在現場攔住他。
「跟我去局裡走一趟。」陸逐鳴把他堵在停車場。
「陸警官,你不能無緣無故讓人上你的警車。」季見深並不害怕,甚至還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
「你不止一次經過案發現場甚至還在那些地方逗留過,這不是巧合。」陸逐鳴清晰地記得那個背影,季見深故意做了些偽裝,卻瞞不過對他比較熟悉的人。
「這也不是我被拘留的理由。」季見深說。
他看著陸逐鳴,頭一次在這個人身上也看到那種渾濁不堪的顏色,儘管並不多。
他能在每個人身上看到宛如實質的惡意,這真實的世界就像是他一場虛幻的夢境。
林盛海在監視器後面看著,他需要季見深足夠漂亮,甚至像古希臘神話中的那耳喀索斯一樣,愛上自己水中的倒影,他身上的人格分裂更像是某種程度的靈肉分離。
停車場中,手邊就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季見深在和陸逐鳴說話時,無意間在旁邊的車窗上看到自己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微微地皺了下眉。陸逐鳴注意到他反應,視線也往車窗上瞟了一下,就是這一時疏忽,季見深已經繞開他走了。
陸逐鳴越發確定他就是那個警方追查了將近兩年時間的嫌疑人,卻沒有任何證據,就像今天,出現在宴會現場的也不只有季見深一個人。
電影比電視劇更需要細節,哪怕有些地方觀眾走馬觀花並不會太過注意,但有和沒有就完全是兩回事。
林盛海把這段讓他們再從頭過了一遍,才放人去吃飯休息。
許時熙今天答應了晚上八點半當作一千九百萬粉絲福利的直播,匆忙吃完飯換了衣服就去休息間。
林倦那天和他說打遊戲也可以,但他不至於真的去打遊戲,不然大概要真實的上熱搜了,過於丟人想想都害臊,最後還是選擇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