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繼均說得實在真誠,加上眼淚濾鏡,顧息一下就心軟了。
他還能怎麼辦呢,那是他父親啊。
然而那個時候,顧家已經接近於一架空殼,他的一部分財富都被旁系的人帶走,還有一部分被顧繼均輸在的賭桌上。
顧息當時還未滿18歲,還是個未成年人,什麼也做不了,只好打感情牌,東拉西扯來了幾個較大旁系的電話,表達自己的窘境。
旁系看在嫡系的面子上肯定要給點錢。
旁系借錢的時候,儘管雙方都沒有表面說出來,但大家都心裡清楚,顧息只要收了某支旁系的錢,就相當於那支旁系和顧家再沒有關係了。
這麼勉勉強強的,總算是給顧繼均湊夠了一千萬。
錢是湊夠了,顧繼均這個人也履行了他之前的諾言。
可是他沒堅持到一個星期,又手癢走上了那條路。
手裡有錢的旁系都把錢給顧息作為「分家費」了,況且這次顧繼均欠下的不止一千萬,而是整整六千萬。
之前湊一千萬都耗費了顧息三個月時間,磨破嘴皮子才借來的。
而現在顧繼均不過是在賭桌上賭了幾局,六千萬就這樣被欠下了。
顧息不是聖人,況且顧繼均根本沒有悔過之意。
顧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可他母親卻拉住了他,滿眼淚水說以前的顧繼均還能回來。
能回來嗎?
這還能回來嗎?
從六年前開始,顧繼均就開始從腳爛到頭頂。
顧息和顧繼均吵完一架後,顧繼均遣散了顧宅最後的工作人員——在顧家工作幾十年的管家。
原因是沒錢供了。
於是這偌大的宅子,僅剩顧息一家三人。
顧息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現在他參加王家的宴會也只是作為一個顧家還存在的證明展現給其他世家,作為一個笑料活躍於眾人口中。
尤其是江無棲。
想到他,顧息的眸色晦暗。
江無棲身後的江家目前正在不斷成長,是那些世家追著巴結的對象——尤其是王家。
王家寄給他的請柬上,寫著看似十分為他著想的話語,實則是嘲笑。
大意是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也算是你一個伯伯了。顧家現在不容易我是知道的,所以為了你能來參加這個聚會我讓江家人捎著你一起來聚會。
江家人。
江家當事的已經很久沒出來參加宴會了,出來參加宴會的也就只有他的獨子——比顧息大四歲的江無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