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的臉比潑了墨汁的包公還難看。
「你跑什麼?怎麼,朕身份尊貴、文武雙全、才貌絕佳,配你還委屈了?」
妧妧當即答道:「委屈,不能再委屈!!」
玄燁:「……」
「首先,我是頭婚還沒嫁過人呢,你都不知道幾百次婚了,還裝純情忠誠騙我!你這是騙婚知道嗎?」
玄燁:「……」
他哪有幾百次?宮裡就那幾個女人,她手指頭數不過來嗎?
「其次,我這樣好的條件,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不僅要聽我的,還任我隨意捏扁搓圓。倒插門做女婿,我也不用離開我阿瑪、哥哥們,依舊在家中過著瀟灑生活,想幹什麼都不會被人拘束管著。」
「哪兒像是現在啊!處處是規矩,舉手投足都要維持著必有的儀態,稍有不好就會被人詬病。這還不算那些故意在背後算計,穿小鞋的。一入宮門深似海,這深宅大院實在讓我憋屈的慌!」
妧妧開始是吐槽,說到最後便是鬱悶頹然了。
玄燁握住她的手,眼神深沉,心中泛起層層漣漪,很是愧疚。
她那般活潑動人,明媚多彩如朝霞明月,讓他看到她的瞬間就被吸引了,想要牢牢的抓住她。
而是事實上,她也確實改變了他乏味的人生,讓他的生活變得如此豐富有趣。
可終究是他自私,又施以威脅,這才將她困在這深宮中。
妧妧打了個酒嗝,可愛的吹著酒氣,道:「也就是為了你,我才堅持到現在。」
「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立馬離開宮裡,轉頭就找個文質彬彬、細皮嫩肉的小白臉嫁了!」
玄燁剛才還感動得深情溫柔的臉,瞬間黑到極致。
她總能讓他的心情大起大落。
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腕兒,陰鷙的威脅:「你敢!」
居然還喜歡唐僧那樣的類型,他可真是沒看出來她還有這樣的口味兒。
夏荷站在旁邊伺候,聽主子不停地拔龍鬚,提心弔膽。
皇上的神情可真像是要把主子給吃了。
妧妧比玄燁喝的多,酒品向來灑脫豪邁,當即便甩了他的手,道:「不敢?你去盛京打聽打聽,我郭絡羅小六有什麼不敢的!?」
「上至八十歲老嫗,下至三歲孩童,誰不知道,郭絡羅家的小六,上房揭瓦,棍打惡賊,放火燒宅,無一不敢!」
玄燁:「……」
所以她當時是怕自己嫁不出去了才扔簽子選夫君吧?
虧他還覺得是緣分讓他遇見了個有意思的寶貝。
「我六歲的時候,坐在家門口的石獅旁等阿瑪回家,可我從下午等到快天黑,阿瑪還沒回來,後來聽大哥說才知道,原來是個臭不要臉的富商纏住了我阿瑪。對方說要捐賑災款,可對我阿瑪提了諸多要求後,卻始終一個子兒都沒捐,只是一味的纏著我阿瑪喝酒,然後繼續提各種苛刻的要求,想要為自己立豐碑,被世人銘記。」
「我當時一聽就火了。」
「問了大哥那富商的宅子在什麼地方,而後直接帶著府上的奴才,從後宅圍了半圈兒,放火熏宅。」
「那富商的家人跟他一樣貪生怕死又惜財,府中煙霧繚繞,又找不到具體是哪兒起的禍,怕那些珍貴的古董字畫壞了,一個個具都緊緊抱著,倉皇跑出來。」
「哈哈!我大哥在前邊兒和我打配合,他們一出來,他就帶兵直接接過他們手中的寶物,說是那富商已然同意將家中大半財產捐贈,感謝他們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