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祁彥停住了,很久沒有再開口,燕長歌試探性地低聲追問了一句。
「後來?」
祁彥微微閉了閉眼,似乎在緩解情緒,「她被車撞死了,孩子趕到時,只看到已經拖走了屍體的滿地血污,和被碾壓在一起的蛋糕泥。」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祁彥忽然回過頭來,定定看著燕長歌,「既愛又恨,既痛又爽,既愧又喜,我從來都沒有,那樣豐富多彩的情緒!」
既有終於解脫了的興奮與瘋狂,又有心底難逃的自責與恐慌。
燕長歌久久無言。
他無法想像,也無法感同身受。
「那個男人,更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
祁彥的情緒舒展開來,「她死後不到兩年,那個一心想把私帶回家的男人,終於發現,那私生子根本不是他的種,呵。」
養了八年的兒子,卻是一團綠。
「大概對女人愧疚了,也意識到了自己只有一個兒子了,他開始主動示好,想要修復父子關係。但那個孩子,並不確定他是真心修復,還是,因為女人留給那個孩子的那部分股份。」
燕長歌恍然,原來如此。
怪不得祁彥跟祁父的關係,顯得那麼難以碰觸。
不過,燕長歌暗暗抬眼朝著一臉嘲諷之意的祁彥看去,那個私生子,是真的不是祁父兒子,還是祁彥用了什麼辦法,讓他「不是」祁父兒子了?
可算起來,那時候的祁彥,只有十歲,應該不至於有這樣大的手筆。
似乎感受到燕長歌懷疑的目光,祁彥忽然將他抱住了,壓在肩頭低沉的聲音里滿是陰冷,「她一直告訴我一句話,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的抓進手裡。」
燕長歌一個寒戰,忽然覺得,那樣被親生母親發瘋一般逼迫著奪地位,爭第一長大的祁彥,十歲也不是沒可能。
「如果有什麼該被我抓在手裡的人,卻試圖擺脫我,」祁彥死死扣住燕長歌的後背,「我會親手毀了他。」
後背一痛,頭頂一涼的燕長歌乾笑一聲,「我,我餓了。」
艹,總覺得跳進火坑裡了。
原本還打算完成任務就隨便浪了,現在被這麼一個深井冰盯上,估計會很難辦吶。
…
劇情的關鍵時間節點被解開,祁彥算是徹底脫離了劇情軌跡。
時間一晃而逝,下學期時,燕長歌的成績已經名列前茅。
「燕長歌,這大半年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