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衣?
這小子應得的衣服也早就被他們奪走了,只給他留了那麼一兩身粗製的衣服。
但這些事情,哪能讓太傅知道啊。
「不必了。」
燕長歌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是跟落在嚴無鸞身上的溫和時截然不同的冰冷,「兩個恭房奴才,還試圖拿上書房授課壓我?你們是做了什麼虧心的事,如此慌張?」
「沒,沒什麼。」
兩個太監迅速對視一眼,匆匆低下了頭,不敢再阻攔。
心中卻在飛快地琢磨著怎麼應對這件事。
說怕,他們也不怕。
畢竟欺負這個質子,是連皇上都默許的事。
但要說完全不怕,可畢竟燕長歌雖然年輕,但卻已是太傅,還是當朝文首,皇上都會給他幾分顏面。
真要燕長歌去皇上面前說點什麼,這事,總不能是皇上默許有錯。
那就只能他們這兩個恭房太監頂上所有過錯。
在兩個太監的極度忐忑不安中,燕長歌已經拉著嚴無鸞的手往外走,走的,是異國皇子客居的西北宮方向。
嚴無鸞輕輕拉了拉他的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我,我住那邊……」
燕長歌一愣,看向那個已經能看得到的低矮到仿佛與整個皇宮都有些格格不入柴房,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好,知道了。」
…
此時的嚴無鸞似乎還比燕長歌要矮一點,少年模樣,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年紀。
可身在異國為質的磋磨,卻讓他的眼中總是灰撲撲的,黯淡無光。
就連走路是的身形,似乎都習慣了弓肩塌背,小心翼翼,連挺直身板都不敢的樣子。
他的容貌,明明能看出是極其俊朗的底子,卻也因為這日子的不如意,變的蠟黃,枯瘦。
可此時,他那雙曾經無光的眼睛,卻緊緊盯著紅衣男人的後背,似乎不只偷偷爬上了光,還爬上了一絲其他分不清,辯不明的東西。
推開柴房的門,門框帶進來的風捲起一層塵土,燕長歌忍不住嗆咳了一下,他放眼朝房中看去,光是乾柴就已經堆滿了大半個屋子,屋子裡可以落腳的地方已經不多。
牆角有一片軟柴草明顯有被壓平過的痕跡,能看得出來,是有人長期在那上面躺過。
「你就一直住在這裡?」
燕長歌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心中甚至有短暫的念頭,不想阻止美強慘黑化奪位了。
就這。
擱誰誰也得黑化。
就算換他燕長歌,他也要黑化,奪位,把一個個牛鬼蛇神殺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