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嘯謹又喝了一口茶,才道,「一直以來,燕氏都是傅氏的長期供貨商,燕氏的建材也是傅氏用的最多最廣泛的。可以說,燕氏與傅氏相互合作,不可或缺。可近兩年,傅氏找到了更多的選擇,這對燕氏就成了一種危機。」
燕父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時之間沒有接話。
因為傅嘯謹說的都是實話。
燕氏和傅氏心知肚明,卻心照不宣的實話,可突然被他這樣戳破,燕氏的尷尬地位就顯得無比清晰了。
的確,一直以來,燕氏都跟傅氏合作的好好的。燕氏是建材大手,傅氏是房地產。
可現在,建材公司又出了兩個對手,傅氏已經不再只有燕氏這一個選擇。
燕氏的處境就變得無比被動,無比尷尬了起來。
只能忍受著一些附加條件,不停退讓,只求合作繼續。
甚至今年年初,終於在傅氏有意給傅嘯遠訂婚時,燕氏努力爭取,才達成這門婚約。
燕父本以為這次成了親家,以後的合作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誰想到,傅嘯遠他根本不愛自己兒子,還跟一個不知哪裡來的人不清不楚,多次當面挑釁自己兒子。
燕父不是沒想過乾脆取消婚約,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燕氏需要這個婚約。
況且,兒子還一心一意喜歡著傅嘯遠,根本放不開手。
「不要這麼緊張,」傅嘯謹抬眸看到燕父變換不定,最後又停留在尷尬愁悶上的臉色,這才不急不緩地說出了來意,「我今天來,就是來幫燕氏解決這個問題的。」
「怎麼解決?」
燕父下意識地追問。
問完了,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急迫了,不知不覺情緒已經被傅嘯謹捏著走了。
反應過來的他便想補救,卻見傅嘯謹微微一笑,已經拋出了下一句,「很簡單,既然傅氏可以有更多選擇,並以此來壓燕氏的籌碼,那燕氏也一樣可以有其他的選擇,讓傅氏吃癟。」
「…你說什麼?」
燕父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如果我沒記錯,傅少爺即便現在不做主了,可也是傅家人吧?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話如果換做是傅氏的敵對公司來挖盤,他當然覺得合情合理。
可從傅嘯謹這個傅家人嘴裡說出來,那可就太詭異了。
「我想,我說的很明白。」
傅嘯謹的表情已經是不急不緩的,格外鎮靜,聲音也依舊清晰無比,「傅氏可以做選擇題,燕氏也可以。既然傅氏這次想拿捏燕氏,那倒不如燕氏也反過來,讓傅氏吃一次癟。難道你不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