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嘯遠的臉色有些冷,毫無往日溫和,「既然醒了,就下來自己走。」
他今天真的很累。
此時此刻更是身心俱疲。
再也無力抱起這麼一個人。
…
回到別墅,剛一進門,燕長歌就懶得裝了,直接把輪椅一松,幾步併到沙發前,腰身一沉,整個人就癱進了沙發里。
在家裡等了好久的靈妖一看他回來,四條腿跑的飛快,一個飛沖就跑到了他面前,「宿主宿主,怎麼樣!今天一定很熱鬧吧?可惜酒宴不讓帶狗!這麼一場大戲靈妖居然沒能當場圍觀,好可惜!」
燕長歌狠狠揉了一把它的狗腦袋,挑眉道,「自由身和不能實時圍觀,只能選一個。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嘛~」
傅嘯謹看到沙發前那一人一狗對視仿佛在眼神兒交流一樣的畫面,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覺得有些礙眼。
他從輪椅上快速站起身來,邁著大長腿就過來,抬手一把把靈妖推開了,直接坐在了燕長歌身旁,冷著一張臉,一本正經地隔開了一人一狗。
燕長歌:「……」
靈妖:「……」
靈妖呆了好一會兒,突然臥槽了一聲,「臥槽,還做不做人了!?連我一隻小狗勾的醋都吃!」
「咳!」
燕長歌死死憋著笑,看著頂著一張黑臉坐在身旁的傅嘯謹,很是認真地問道,「你說,傅老頭會不會氣的直接跟傅嘯遠斷絕父子關係?」
傅嘯謹回答的毫不猶豫,「不會。」
燕長歌歪了歪頭,「為什麼?傅嘯遠都害他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這種兒子不扔了,難道留著過年啊?」
傅嘯謹冷笑一聲,「他可不就這樣嗎。寧可容忍一個讓他丟臉丟到家的廢物,也不允許存在一個威脅他權柄的能者。只因為廢物更會逆來順受,滿足他那在傅家說一不二的掌控欲。」
而且,現在的重點是,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只能暫時忍受傅嘯遠的一些問題。
畢竟自己這個大兒子他是絕對不會考慮的,另一個什麼「三少爺」,又剛剛出了他媽給老頭子戴綠帽的事兒,自己也在醫院裡躺著。
這個時候。非得在傅嘯遠和那個「三少爺」裡面選,老頭子除了咬牙留著傅嘯遠,還有什麼辦法?
只是這以後麼,傅嘯遠和那個傅嘯天,到底誰會被拔高一籌,那可就說不準了。
「嘖~」
燕長歌表示對這種心思陰絕又自私到極致的老頭子實在不敢恭維,「他可真是想不開,人都老了,放權不是遲早的事,真當自己是皇帝了,把一家人搞得這麼難看幹什麼?真想捏權捏到進棺材前一天?不怕到時候他的兒子們連口棺材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