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怕，他在肖勁峰心目中的形象，會因為這件事，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肖勁峰沉默了一下，才轉頭看了他一眼，「小然，你不要自責。我明白你並不是見死不救，只是這末世，本來就要面對很多殘忍的選擇。而且，我有什麼資格去怪你呢，我自己，不還是看到喪屍群衝出來，就本能一樣，踩了油門。」
他當時有種回頭去看一眼那個女孩的衝動，可是卻硬生生止住了。
他不敢看，也不敢去想，只能遵從腳上的反應，踩緊油門，一路向前衝去。
車後那不停嘶吼的喪屍群，似乎也給了他只能這樣做的理由。
陳然微微扯了扯嘴角，表情依舊有些艱澀，「…謝謝。」
肖勁峰不會怪他，他早有所料。
只是，那個人呢？
那個強大又張揚，仿佛容不下一丁點兒人心難堪的人呢？
也能理解他的選擇嗎？
「你在想什麼？我說了不會怪你的，也沒資格怪你。」
看到陳然依舊悵惘糾結的臉色，肖勁峰不由又看了他一眼。
陳然恍然回神兒，輕輕搖了搖頭，尷尬的笑了笑，「沒，沒什麼。」
他原本以為，他對肖勁峰朦朧的好感，就已經叫做喜歡，可是，看了那個好像他本該嫉妒，卻因為光芒太過耀眼，以至於讓他都忍不住一眼難忘的人，就似乎又有點兒動搖了。
這世間，竟然還會有那樣驚塵絕艷的人。
也許，當一個人的差距與自己不大，他還能嫉妒一下，可當那個人好像遠遠超過了自己，他就連嫉妒都忘了，只剩下了崇拜與渴望。
看著前面依舊車速不減的卡車，燕長歌懶洋洋地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任由凌莊開著越野車緊追前車的速度。
看到懶洋洋靠著椅背，已經閉上了眼睛哼起小曲兒的燕長歌，凌莊不禁有些好笑，「你倒是聰明，我還想，你讓我坐你的車，除了想跟我說一些隱秘的話，還想做點什麼，現在看來，你是逼我給你當司機來了。」
要知道，之前他跟肖勁峰他們同行時，可沒有人讓他去開過車，一路上，他都是坐在卡車的後車廂里。
而且還是被重點保護的對象。
現在可好，上了燕長歌的車，這傢伙就一開始開了一段兒意思了意思，中途休息了一次之後，再上車，就再也沒動過方向盤。
燕長歌連眼睛都不睜，聽到他這句話，唇角一勾，「不然你以為呢？」
凌莊搖了搖頭，似夸又似嘲，「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嗯？」
燕長歌挑了挑眉，閉著眼睛的睫毛都隨著他挑眉的動作往上揚起了一下，「那愛我，你怕了嗎？」
凌莊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緊，眸色微微深了深，似乎在咀嚼這個字，「愛？」
是，他當然愛他的每一個作品。
尤其是這樣一個完美作品，他更是打心底里愛的深刻，愛不釋手。
可是，除了這種愛，他還真的不知道其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