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種猜測,可能是對他們少將軍來說是種生路,但對他張安來說,一定是這輩子都無法接受的事。
「張安,退下。」
蕭靳安的出現,讓燕長歌更加不敢留張安在這裡攔路了。
本來跟賜婚隊伍對抗,就是很不理智的,要是再得罪了蕭靳安這個冷戾淮南王,可對張安以後的日子很不利。
畢竟,他燕長歌要想跟淮南王統一戰線,包括張安在內的燕家軍,是遲早要帶過去的。
要是張安跟蕭靳安弄得水火不容了,可絕對不是什麼省心的事。
「不,」張安青著一張臉,一向順從燕長歌的他,這次仿佛所有的拗勁兒都上來了,「屬下絕不退讓!今日必要將少將軍帶回燕家軍營。」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本王的王妃,難不成是什麼人也敢半路搶的!」
蕭靳安冷冷一笑,手中一翻,就從身後翻出一桿長槍來。
那長槍,燕長歌格外眼熟。
可不就是他之前留給蕭靳安的那柄長槍麼。
「蕭靳安!住手!」
燕長歌瞳孔一縮,翻身就出了馬車。
幾個騰躍,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就已經大起大落了幾下,穩穩落在了蕭靳安身旁,就著手腕上鎖鏈,就把蕭靳安手中的長槍纏住了!
押送隊伍:「!!!」
所以,他們這一路,根本就是押了個不可能押住的人!?
他一直呆在馬車裡,只是因為他想呆住!?
整個隊伍里的所有人,此時此刻都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脖子一涼,有些後怕。
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賜婚押嫁的這個人,如果路上早走逃走的念頭的話,他們要是不長眼的攔了,那就腦袋早搬家了!?
就連蕭靳安,看著輕輕鬆鬆就落在自己身邊的燕長歌,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你……」
他一直知道燕長歌厲害。
可是這,如入無人之境……的確是他沒有想到的。
虧得他還擔心他路上出什麼事,恨不得直接迎到京都去。
現在看來,他的擔心實在是多餘的。
「張安,你已經看到了。」
燕長歌阻止了蕭靳安的殺機,才定定看向震驚又不甘的張安,「我要是想逃走,無需你營救。我不逃,自然有我不逃的理由。」
「少將軍……」
張安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總覺得,這明明還是記憶里的那個人,卻又總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好像更厲害了。
氣勢也不同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以往從來看不見他那些心思,讓他可以安心愛慕著的人,現在他卻覺得,對方的那雙眼睛,仿佛突然清明的厲害,輕而易舉就能看穿他所有隱晦的心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