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身處他的地盤,他扶辛已經無處可逃。
捧也隨他,貶也由他,生也任他,死也憑他。
他就好像,一隻被他抓回來關進籠子裡的鳥兒,光鮮亮麗還是盡謝羽翼,都由他一句話說了算。
而且,直到此時此刻,扶辛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之前出于謹慎,沒有立即答應燕長歌開口收徒的話,根本就是徒勞無用的。
只要燕長歌把他帶回來,他就算能拖得了三天,十天,甚至更久,也是沒有用的,改變不了這件事已成定局的性質。
就憑剛才這個男人對著那四個人說的一句,不日正式收徒,他就知道,這人嘴上沒有在意他拖延的藉口,也說著給他時間考慮的話,實際上,他的心中並沒有真的給他拒絕的機會。
這一定是一個,唯我獨尊,說一不二,容不得他人半點兒質疑和反駁的人。
也是。
畢竟是高高在上的魔尊呢。
又怎麼可能真的考慮他一個被帶回來的失路之人的想法?
他自己也不過是來到這裡,寄人籬下,全權仰仗著這個男人的喜怒,又有什麼資格去渴望什麼選擇與餘地。
「胡思亂想什麼呢?在這兒給本尊憋著一張臉?」
扶辛正心中暗自苦笑時,後背上忽然被重重拍了一巴掌。
他一個激靈回神兒,轉頭就看到了男人一副審視的表情,他一想到自己剛才琢磨的那些東西,頓時有些尷尬。
不僅是尷尬,對上男人這張分外好看的臉,又是這樣近的距離看著,扶辛竟然感覺自己剛才對男人的揣度,是那樣的罪惡。
這人長得這麼好看,怎麼能被自己那樣往悲觀里想,惡意里揣度?
說不定,他真的就是好心好意帶自己回來,一心一意提拔照顧自己,也是因為看重自己,才會讓自己做這個身份地位在魔界僅僅在他之下的少主吧?
自己居然不但不知道感恩,還在心裡胡思亂想,那樣去惡意揣測對方,真是不應該。
「你們退下吧。」
燕長歌掃了一眼下面躬身而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四個大燈泡子,恨不得直接把他們雙雙搓成一對兒,趕出去種地養豬,發家致富。
原主有排面兒是真的有排面兒,但弄得這四個人每天在他面前戰戰兢兢,也是真的戰戰兢兢。
燕長歌知道這一點要改變,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