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衡量,當然要賭!
為什麼不賭!
無非就是過程艱難,又或者,是要遭受比上個修真世界撕裂神魂融入功法再凝聚神魂更慘痛的過程而已。
痛而已。
區區慘痛,難不成還能要了他燕長歌的這條老命?
「宿主!三思!!」
感受到燕長歌的念頭,靈妖直接嚇了一跳,它可沒忘記,上次那個修真界的時候,它的宿主為了把那個神魂空間跟神魂徹底融合,神魂無數次明明滅滅,幾次差點破碎消散,還有,燕長歌那整個人蜷縮在冰室中,卻還是痛到牙齒發顫,虛汗浸透衣衫的模樣!
當時它都差點沒嚇死。
偏偏他這個特要強的宿主,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還用陣法封住了冰室,愣是將那個世界的美強慘樓焰,從頭瞞到尾,咬牙一個人承受了整個過程。
理由卻只有一個。
他不會讓美強慘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靈妖怕。
怕這個世界,它這個瘋狂又要強的宿主,再一次把自己藏起來,躲在扶辛這個美強慘看不到的地方,在神魂破碎的邊緣獨自掙扎。
「三思?」
燕長歌一聲冷笑,勁瘦的身姿在冷風中卻顯得泠泠如玉,挺拔而傲然,他識海的聲音里,是一種傲世天下,乃至傲視世界法則的凜冽,「本尊早就三思過了。這快穿,起點可見,終點未知,如此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我可不想到最後,渾渾噩噩度過,一無所得。我甚至有些厭倦了這樣看不到終點的日子。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賭一把!」
賭贏了,他就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即便在這終點,真的有什麼未知的危險,也多一分一搏的能力和底氣。
賭輸了,最差也不過是個灰飛煙滅,總好過空空而來,空空而去,中間的過程,還是稀里糊塗的好。
這一瞬間,仿佛就連還跟在他身後的扶辛,都感受到了他身上那一瞬間仿佛直接超脫了整個世界一樣的凌然與決絕,不知道是不是來自一種本能,扶辛只覺得心頭慌了一下,仿佛這一剎那,他眼前的男人,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一樣!
幾乎出於本能的,扶辛猛地伸出手去,緊緊的抓住了燕長歌的胳膊,聲音都因為那沒由來爬起的恐慌而發了顫,「師尊!」
燕長歌回眸,狹長的眼眸帶著一絲冷淡輕輕掃過他驚慌的臉,下一瞬,那眼中的冷淡才迅速消散,繼而是扶辛熟悉的神色,仿佛這一下,這個人才從方才那種游離於世界之外般的虛無縹緲感中,重新落實了回來。
扶辛心頭微微一松,卻沒有鬆開緊緊抓著他的手,「師尊,您剛才走的有些快了,徒兒怕跟不上您,徒兒無意冒犯,還請師尊見諒。」
「無妨。」
燕長歌也不在意被他抓著的胳膊,直接反手一撈,就帶人騰了空,「隨本尊去後山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