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歌自嘲一笑，「就我們這長相……」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管家王叔，「這位叔叔，您猜，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王叔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這話鋒突然落到自己身上來，但是，這個問題，他可是剛才就在想了。
職業素養歸職業素養，誰還不會心裡犯個嘀咕？
他剛才看清這少年的臉，第一反應就是，這該不會是先生從哪裡找回來的失散多年的弟弟吧？
「小先生，很抱歉，這，這我哪猜得出來啊。」
王叔心裡明明有猜測，嘴上的回答卻很有分寸。
明顯是顧忌著沈知行的反應。
沈知行鄭重道，「戀人。或者，如果你不怕太過唐突太過速度，我們也可以領證。你就會是我名正言順的愛人。」
王叔：「！？？」
他猜錯了！？
戀人！？
愛人！？
燕長歌將目光從王叔身上收了回來，「確實唐突，確實速度。戀人……嗯，這個不是不可以考慮，不過你還得給我點兒時間，嘗試接受這個戀人關係。」
「三天。」
沈知行將筷子遞到了他手中，「不過，這三天，你不准回宿舍去跟其他人混合居住，就住在我這裡。」
燕長歌攥著手裡的筷子，剛想夾菜的手微微頓住，似乎有些遲疑。
「我接受不了你跟其他人太過親密，」沈知行見他猶豫，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尤其是住在一起，這種本身就過分暴露隱私的事。」
過去一年，燕長歌跟顧豐闌到底親密到了什麼地步，他現在是連去想像的勇氣都沒有。
但過去的他已經無力去改變，從現在往後的，他卻一定要把人緊緊抓在自己手裡，讓他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內，絕對不能再讓亂七八糟的人，占到他半點兒便宜。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燕長歌遲疑過後，卻真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至於戀愛，你大概也是知道的，我跟顧豐闌，簽過一個戀愛協議，我們——」
「對不起！」
沈知行突然僵著臉打斷了他，「我不想聽，吃飯。」
他的聲音，都明顯因為壓制情緒，有些變了聲調。
他不是不想知道。
他只是，此時此刻，還沒有心理準備。
他怕。
他怕從他嘴裡，聽到他們如何恩愛，如何履行那戀愛協議的半個字眼兒！
他會瘋。
一旦發瘋，就不免會傷害到眼前的人，可這人現在還沒真的被自己抓到手裡，他會把他嚇跑，再也得不到的！
看到沈知行的臉色難看的厲害，放在桌子上的手背都繃起了幾道青筋來，燕長歌唇角動了動，默默塞了一口菜進了嘴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