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知行沒有開口。
「沈先生?」
「知行?」
燕長歌不太確定地又喊了兩聲。
房間裡依舊是沉默。
裡面的人似乎終於鬆了一口氣,接著,轉動了門把手,拉開了門。
「啊!」
剛一開門,看到床上坐著個人,還正直盯盯朝這邊看著,燕長歌「嚇」了一跳。
「洗完了?」
沈知行抱著懷裡的衣服,站起了身。
燕長歌反應過來,就想再關上門躲進去,卻被沈知行一個箭步衝上去,眼疾手快地就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是洗完了嗎?出來換衣服。」
燕長歌試圖掙脫他的手腕,「大晚上的,我都要睡覺了,還換什麼衣服……我讓你幫我準備衣服,是要明早穿的,工作服我要明早拿回員工宿舍換另一套,這套要洗。」
沈知行眸色一深,「不換衣服更好。」
說著,他就直接把燕長歌從門口拉了出來。
「哎哎哎——」
燕長歌被他拉的有些腳步凌亂。
而且不知道怎麼的,覺得房間裡血腥氣有些重。
他不禁垂眼掃了一眼垃圾桶的方向,果然,裡面又多了幾團帶血的抽紙。
嘖,看來這傢伙剛才在外面,又流鼻血了。
看來,這白月光先生,年紀輕輕,血氣很足嘛~
腦補能力也很足。
燕長歌被沈知行一把扯到了床上,垂眼看著他只裹了一條浴巾的樣子,剛想開口說話,鼻子又是一熱。
幾滴血滴滴答答就掉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滴落在了燕長歌的身上。
燕長歌:「……」
兩人都尷尬住了。
沈知行將手裡衣服朝里一丟,從床頭櫃的抽紙盒裡草草抓了兩張紙就去給他擦,還不忘挽尊般低聲解釋著,「我前幾年出過一點兒意外,傷到了鼻子,從那以後,就很容易流鼻血。」
他並不全是藉口。
是有燕長歌帶來的視覺刺激,讓他血氣上涌沒錯,可流鼻血流到這種地步,也的確是他那次受傷留下的輕微後遺症。
平時一到秋季,哪年都要流個幾次鼻血,現在被燕長歌一刺激,就更剎不住血了。
燕長歌一怔,「意外?」
難道,是那件事?
關於白月光的意外,以及巨大轉折點,就是幾年前他在籃球場上打籃球,灌籃時,老化的籃球架突然倒了下來,砸傷了他。
籃球架倒下那一瞬間,沈知行幾乎避無可避,卻還是順手把旁邊的顧豐闌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