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歌當然知道那個所謂的意外,畢竟,原劇情中就是因為這個意外,原本就對沈知行有好感的顧豐闌,才徹底把沈知行當成了心頭不可磨滅的白月光。
但現在從沈知行嘴裡聽到,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合理了解」這件事的機會。
要不然,總不能指望去從顧豐闌的嘴裡聽到吧?
「是的。」
沈知行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那道傷疤。
他直接抱了燕長歌出來,籃球服沒換,那條「蜈蚣」一樣的疤痕,就那麼明晃晃地露在那裡。
「那是一場籃球練習時,老化的籃球架,在我灌籃時,突然因為力道的牽拉,整個倒了下來,我無可避免的被砸,那一瞬間,看到身旁還有個身影,想都沒想,就反手推了他一把。」
沈知行嘆了口氣,「就是當時的顧豐闌。但實際上,那只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無論當時站在那裡的是誰,我大概都會是一樣的反應。」
「怪不得。」
燕長歌將手扣在了他的手背上,手指輕輕摸了摸他的膝蓋,「傷的很厲害?這麼長一道疤。」
沈知行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短暫調整情緒,「都過去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當時,骨裂,韌帶斷裂,就連半月板,也嚴重撕裂。
醫生甚至一度說過可能會留下殘疾的話,還好,他終於還是憑藉著自己的頑強鍛鍊,再加上找了最頂尖兒的醫生做手術,成功把這條腿,拉到了最好的結果。
而且當年,豈止是腿。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足足十幾處,就連容易流鼻血的毛病,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燕長歌聽著他把明明原劇情都說了很嚴重的傷,偏偏一帶而過,臉色頓時冷了冷,一雙眼睛定定看著沈知行,「你剛才說了,事無巨細,都會告訴我。」
「我……」
沈知行微微抬手壓了壓額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可它確實已經過去了,現在,你知道了,也只會平添煩惱。」
燕長歌嗤笑道,「煩不煩惱是我的事,說不說是你的事。」
「好,我說。」
沈知行眼眶一熱,哪裡聽不出來,他話說的支支稜稜的,其實全是對他的關心?
沈知行將燕長歌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裡,一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時,才溫聲道,「當時腿差點兒被砸碎,肋骨斷了一根,鼻骨受了點傷,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摩擦傷,撞擊傷,現在,已經全部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