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乾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這我哪知道?」
「…好吧。」
顧豐闌眼眸一暗,等出了院,他一定把這件事弄清楚。
也許對所有人來說,這都不重要了,但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
一次昏迷,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自己似乎在意識一起一伏之間,想通了什麼。
燕長歌。
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看到沈知行就那樣抱著燕長歌離開籃球場時,氣的頭腦發昏!
也正是因為那無比強烈的情緒,終於讓他感受清楚了,他不想讓沈知行抱燕長歌!
而且清楚地感覺到了那種恨不得追上去,把燕長歌從沈知行懷裡搶過來的衝動。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愛上那個替身了。
卻一直被多年以來,對師哥那自我催眠一樣的渴望,遮蔽了自我分辨的能力。
直到,昏倒前。
那連忽略都忽略不掉的,對沈知行的氣怒。
他把人抱走了。
自己那一刻,只想追。
那是最清楚不過的念頭。
啪嗒。
一聲輕響,顧豐闌將脖子上那個環扣拿了出來,打開,定定地看著裡面那張剪下來的合影,這一次,他是為了更清楚地分辨自己的內心。
就這樣看著,他發現,在最初條件反射般地情緒波動了一下後,看的久了,竟然根本沒有他想像中該有的悸動,還有的渴望。
冷靜下來,甚至還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沈知行抱著燕長歌在自己面前大搖大擺離開的模樣,以及,之前忽略了,現在回想一下,沈知行跟自己對打籃球時,那明明帶著一絲挑釁的目光。
「哼。」
想著想著,顧豐闌便又些生氣上頭。
虧自己把他當成白月光那麼多年,他竟然一回來,就搶走自己的人!
他跟燕長歌熟嗎?
認識嗎?
沒有自己,他們會有聯繫嗎?
他憑什麼一夜之間,就把那個過去一年,滿心滿眼都是他顧豐闌的人,說搶走就搶走了?
橫插一腳,說搶人就搶人,呵。
他知道什麼,他又了解什麼,他憑什麼。
他知道燕長歌不吃什麼,喜歡吃什麼嗎,知道燕長歌緊張的時候手指會搓指甲蓋嗎,知道燕長歌開心的時候,牙齒會咬著下唇笑嗎,他知道……
顧豐闌明明是怨著沈知行,可想著想著,卻眼眶發了紅。
為什麼?
為什麼他居然對一個自己當成替身的人,那麼了解。
而且,這一些,哪裡跟沈知行像了?
他早就不是他的影子了,從始至終都不是,只是自己,一股腦的把他當成另一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