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燕長歌輕笑,「我們本就是湊巧路過才進來,怎好搶了院中之人的風頭?」
他說話間,無聲跟容淵對視了一眼。
二人皆明其意。
因為這個肖誠,身上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跟他們在書院外感覺到的同出一源。
可是燕長歌和容淵卻都一眼看得出來,他不是妖。
既然他不是妖,身上卻沾染了妖氣,那就只能是他跟妖接觸過了。
而且還不只一次接觸。
「好墨能者得,這哪裡是搶風頭?」
肖誠笑道,「如果三位不嫌,可否與在下同飲幾杯?一邊飲酒,說不定,一會兒心中就有了答案呢。」
說著,他的目光便轉向了一側,穿堂之下,竟連接著一條曲回長廊,長廊緊挨著便是一條清水流溪,連通著不遠處的荷花池。
此時,滿池荷花綻放,正清香撲鼻。
曲廊下也是三三兩兩或坐或站的人,有人采了大片荷葉,竟將酒盞倒了半杯酒,放在荷葉上,又將荷葉置於水中,任其飄落下家手邊。
但凡有人將酒自水中撈起,便要成一酒令,成則過之,不成一口飲盡杯中酒,再用酒壺續上,放回水中荷葉上。
「群賢畢至,曲水流觴…」
燕長歌不禁笑出了聲,感慨道,「原來,古人誠不欺我啊!」
又是,古人。
容淵隱約覺得奇怪,卻又問不出個所以然。
偏偏燕長歌還根本沒有避諱的意思,也不在識海跟身後的綠綠交流,就是要直接說出來。
「煙兄說的不錯,的確是,群賢畢至,曲水流觴啊。來,請坐!」
肖誠熱情,燕長歌也不拖泥帶水,就著涼風習習的廊下就掀了衣袍坐了下來,綠綠見狀,也跟在他身後坐下了。
反而只剩容淵,遲疑了一下,才在一旁的走廊長板上穩穩坐了下來。
嘖,放不開啊。
燕長歌不禁嘖道。
見容淵去一旁坐了,肖誠也不在意,依舊是面帶笑容的跟燕長歌攀談,「我見你們氣度不凡,想必不是這錦州城的人吧?」
「不是,路過。」
燕長歌仔細地感受著他身上的妖氣,總覺得,陌生中又帶著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