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書院中已經有些亂了套。
被撈上來的肖誠,已經是意識全無,生死未知地躺在湖邊,滿身濕漉漉的,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兒血色了,連同身體都是冰涼的厲害。
還是一個與他交好的同窗,蹲下來顫顫巍巍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半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還有氣。」
「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他背會去啊!」
「對對對!」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又是一陣忙亂,背著肖誠朝著書生別舍走。
「這是怎麼了?」
剛出門的燕長歌明知故問。
他的身側,容淵自然也在。
只是燕長歌明顯還在因為昨夜容淵的反應生氣,明知道他跟在身邊,卻就是不跟他說話,甚至也不看他一眼。
容淵心頭苦悶,越是見他不理,越是他走一步,他跟一步。
把燕長歌貼的死死的。
燕長歌對他視而不見。
綠綠一見他倆氣氛不對,默默地遠遠跟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變成他那個魔鬼宿主的出氣筒。
「肖兄昨夜可能失足落水了!今早被人發現,趕緊讓會水的救了上來,好在還有氣,我們正打算背他去床上!」
「落水?這麼慘?」
燕長歌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幸災樂禍,「巧了,在下正好懂點醫道,不如,在下跟去看一眼?」
容淵忍不住看了燕長歌一眼。
他一個大黑蟒,能會什麼醫道?
這傢伙難道一直都是這麼張口就來?
「真的?那就勞煩公子了!」
幾個書生,卻信以為真,面帶欣喜地趕緊帶了燕長歌一起進了房間,將肖誠放了下來,「他身體都冰涼了,氣息奄奄,恐怕已經是一息尚存的地步,還請公子快快施以醫手吧!」
燕長歌只是一看,就知道肖誠死不了。
甚至都猜到了那蓉兒恐怕也掐算好了,並沒有真的打算要了肖誠的命。
只是留他一命,究竟是舊情尚念一絲,還是覺得肖誠死了太便宜他,想讓他不得好活,那就不得而知了。
燕長歌裝模作樣地在床邊彎下身來,將手指搭在了肖誠脈搏上一探,頓時吃了一驚。
不是裝作吃驚,這下是真的吃驚了。
看來,他是低估了蓉兒的感情受傷程度啊!
這姑娘是情深時好似傻白甜,清醒時也是真的毫不心慈手軟啊!
肖誠人沒死,下肢脈絡凝固,竟是已經被湖水徹底凍殘了!
估計這雙腿,如果只靠凡人醫術,是不可能治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