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兒不說,此時此刻一心一意都是燕長歌的容淵,卻反而變得格外敏銳,她的半截子話,就讓容淵猜到了她要說的肯定跟燕長歌有關了。
他猛地轉回身來,定定看著蓉兒,「你想說什麼?我與什麼?」
蓉兒被他明明臉色蒼白,卻通紅可怖的眼神兒驚了驚,腦子空白了一下,就說了出來,「蓉兒見公子跟妖王大人關係甚密,為何會獨自昏倒在書院門外?還有,妖王大人的大婚,您不去參加嗎?」
容淵臉色一變,「大婚?什麼大婚!?」
蓉兒看到他的反應,瞳孔猛然一縮,這才意識到,自己恐怕說錯話了!
容淵這樣子,明顯不知道妖王大人要大婚的事,再略一思索,昨夜還形影相隨的兩個人,今天卻一個突然回了妖王山大婚,一個卻人事不知地昏倒在書院門外,這明顯是分道揚鑣了啊!
再加上之前妖王大人隱藏身份,這個人卻是個除妖師……一番愛恨情仇,甚至爾虞我詐,妖人對抗的猜測,迅速在蓉兒腦海中有了輪廓。
完了,她不會壞了妖王大人的什麼事了吧?
「說啊!」
見她一時間神色變換不定,容淵急得直接朝她逼近了一步,「你剛才說誰的大婚!?」
蓉兒被他殺氣騰騰的樣子嚇了一跳,何況她自知絕對不是這個除妖師的對手,是絕對不能惹怒他的,哪怕明知道這事兒自己恐怕惹了麻煩,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坦言,「妖王大人,是妖王大人的大婚。大約片刻前,我收到妖王大人命人放出的妖族霧信,邀我等各處妖類速速赴宴!」
容淵整個身體都氣得顫抖不止,拳頭緊緊握起,臉色陰沉的可怕。
蓉兒快速說完,連抬眼去看容淵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太嚇人了!
熟悉的痛,意料之中。
容淵卻咬緊了牙關,幾乎是扭曲了一張臉,再不復往日清冷,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縫裡咬了出來,「他,和誰。」
蓉兒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收到了大婚赴約的霧信。」
「好,真好,大婚,呵,哈哈哈……」
容淵怒極反笑,竟然仰頭笑出了聲。
大婚,大婚啊!
這可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今天生個氣,就能做的事。
他分明是籌謀已久了!
是他不安分,是他早就做好了與人成婚的準備,所謂生氣,說不定只是他找的一個轉身就回去大婚的藉口!
說不定,婚期早就定了吧?
他不過是他的一個笑話。
從頭到尾,他就一直準備著到了時間就回去成親吧?
可笑自己,還幾番痛苦掙扎,欲進不能,欲退難休!
「你,你沒事吧?」
蓉兒屬實被他目露瘋狂的模樣嚇到了,既不敢再上前,也不敢就這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