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的隱清月光下,陌千肆的唇角揚起一抹嘲諷,他負身而立,仿佛黑暗中的主宰,令人不敢輕易觸犯他的威嚴,「他敢。第一,他不夠聰明。第二,他按捺不住。一個小時他會猶豫,兩個三個小時過去,一個看守都沒有的煎熬,會逐漸折磨著他,讓他越來越自我說服自己一個事:不逃,就是錯失天大機會。就是愚蠢。」
燕長歌吐了口氣,斜眼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逃走了嗎?因為你踏馬一肚子壞水兒,誰知道我要是看到什麼機會,會不會也是爵爺故意耍我玩呢?」
陌千肆:「……」
陌千肆沉默了一下,忽然轉身就走,「夜深了,睡覺。」
燕長歌撇了撇嘴,嘖嘖嘖~
走出幾步,陌千肆才又沉聲道,「你不逃,也好。曾經,我確實有點兒可惜你的過分安逸,但現在,我更怕那種你真跑了的『萬一』。」
這幾個月,跟燕長歌的相處,已經讓他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他已經無法去想像失去燕長歌的模樣。
甚至,他的心中都產生了一個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念頭——初擁。
初擁,是血族發展血親的一種儀式,方法就是由血族去咬人類的血管,吸乾他的血液,再將自身血液由對方吸取,通過交換血液,將這個人類變成血族,成為自己的血庸。
而作為血親的自己,對於血庸,有著近乎不可擺脫的關聯,燕長歌將會再也無法擺脫他的掌控。
就算將來真有一天,他真的有本事從這裡跑出去,但來自血族的血脈壓制和感應,依舊會讓他無法真正擺脫他的掌控,天涯海角,依舊可以把他找回來。
…
夜色下,一個身影在森林中狂奔,邱瑞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逃出來的這樣順利,順利到他都懷疑是不是錯覺,是不是爵爺的陰謀,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心裡真的不安,他也總不能再跑回去。
他現在,全身的本能就是,跑,跑跑跑!
不管那麼多,先跑掉再說。
…
「不行!我不能讓小瑞一個人面對陌千肆的怒火,我必須得去救他!」
狼人鎮,莫斯經過了大半夜的糾結和猶豫,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他知道此去危險,可是,總要試一試。
也許,不去驚動陌千肆,而是想辦法潛入陌千肆常年用來關血奴的後院,還是有機會把人救出來的。
「首領!邱瑞回來了!」
可他剛剛站起身來,外面就傳來一聲呼喊。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