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在某一個地方,某一個時間,他也曾經被人這樣甩鞋時,一腳踢在了額頭。
可當他想要揪著那種揮之不去的似曾相識感想要去仔細回憶時,卻又覺得不可能發生過。
作為蠻王,他從小就在王庭的爾虞我詐中長大,最後更是踏著屍山血海才坐上了蠻王之位。
高處不勝寒,何況他又凶名在外,這讓眾人對他敬而遠之,沒有人敢這樣跟他相處。
所有的經歷里,記憶里,都不可能會有一個人,與他這樣相處,發生過這樣的事。
可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卻明明又太強烈了。
不只是相同的事情,他甚至心底都有一種明確的沒來由的感覺,對方也是這個人——燕長歌。
「景公子?三少爺睡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聽著房間中沒了聲音的紅香,試探性地開門進來了,手裡還不忘真的端了一盤花生米。
嶸靖回神兒,「嗯。既然他已入睡,今晚我也不好在此叨擾,這便告辭了。」
紅香鬆了一口氣,她可巴不得嶸靖趕緊走呢,她可怕自己宿主再跟這個人混下去,兩個人非得出狀況不可。
到時候還怎麼嫁去南蠻?
「他走了?」
嶸靖剛離開不久,躊躇不安的紅香識海卻猛地炸響了一道聲音。
紅香嚇了一跳,看上床上面朝里,氣息沉穩的燕長歌,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宿主?」
識海的聲音,哪裡有半絲醉意,分明清醒的很。
燕長歌慢慢翻身,一雙清明的眼睛戲謔地看靈妖,「咋?你的識海里,難不成除了我,還會有別人的聲音?」
紅香眨了眨眼,「宿主,你沒睡啊!那個景公子,好像對您有想法,您不會真的要跟他發生點什麼吧?我們可是還有和親劇情呢,美強慘又正好是蠻王,總不能改變和親劇情吧?」
燕長歌勾了勾唇,「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口中的美強慘,還老老實實呆在南蠻等著我去吧?」
紅香一愣,「啊嘞?宿主這是什麼意思?」
燕長歌躺在枕頭上,打了個哈欠,困,是真的困了,「嶸靖,景榮,這麼菜鳥的取假名方式,你不覺得似曾相識嗎?」
紅香悚然一驚,燕長歌這麼一說,她瞬間也想起來周木深和沈牧洲那茬兒,眼睛瞬間睜大了,「他就是美強慘!?蠻王!?」
燕長歌重新閉上了眼睛,「嗯哼。」
紅香吐了一口氣,「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說我剛才去扶宿主,他那種吃人的眼神兒,怎麼那麼熟悉!」
也是,除了美強慘,基本沒有第二個人,對他宿主僅僅見上一次面,就很快產生那種堪稱變態的占有欲了。
「宿主不打算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