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爺的眉頭輕輕一皺，卻明顯有些不以為然，略微有些敷衍地問道，「有這種事？」
如果只是管教那個不討喜的三子，他懶得管。
終究是個他看著也不喜歡的哥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不在意。
燕長風看著燕老爺那明顯不當回事的表情，心下就先冷了半截，不禁越發心疼三弟，怨恨李春嬌母子，他深深吐了一口氣，索性直接放重點，「如果只是這樣，孩兒犯不著審問紅香。可現在，紅香交代出來的，可是李春嬌當年毒害我母親和柳姨娘的事！這可是殺人！」
燕長嵐眼睛一睜，什麼！？
他這具身體的母親當年殺了人？
不，不可能。
這一定是燕長風找人誣陷母親！
「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
李春嬌一驚而起，指著燕長風就是冷笑，「且不說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紅香，就算真的是紅香，她也是我早就分給了燕長歌的丫頭！早就是燕長歌的人了，你說的她向我送消息，完全沒有這回事！至於現在說的這樣嚇死人的話，誰知道是不是燕長歌怨恨我這個嫡母平時對他管教太嚴，故意慫恿了紅香誣陷我！」
燕長風似乎早就想到了她會這樣說，「你不會覺得我只找來了紅香吧？」
「你，你什麼意思？」
看到燕長風過於冷靜，甚至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樣，李春嬌心中的恐慌在進一步擴大。
燕長風再次朝門外招了招手。
又是兩個下人，捧著幾本泛黃的冊子進來了，一進來，也不等燕長風開口，就撲通一聲跪下去了，將手裡的冊子往上捧了捧，「回老爺，大公子，這是紅香親口.交代了自己親娘當年作為燕李夫人的隨嫁嬤嬤時，受了燕李夫人的指使，出府買藥的帳本。帳本上藥名，購買時辰，購買人，都清清楚楚。」
燕長風轉手將冊子接了過來，親手在手裡翻開了，「沒錯，按照大慶律法，凡民間藥鋪，需將購藥者一應之細仔細歸檔。當年李春嬌指使隨嫁嬤嬤出府購藥，好好的藥，卻分了幾個鋪子購買，若不是心中有鬼，何必這麼麻煩？好在，我現在已經讓人將藥方合併，還真發現了東西。」
燕長風將冊子一舉，「李春嬌，你要自己看嗎？」
李春嬌看到那幾本冊子，就徹底慌了，「不，不！這是紅香陷害我！誰知道是不是她娘活著的時候，自己有什麼想法，所以才害死她們！紅香！我待你不薄，你怎麼能這樣陷害我！」
紅香縮了縮腦袋，「…紅香沒有陷害夫人！紅香說的都是實話！紅香的娘去世前，告訴紅香這些秘密，就是因為死前覺得當年受夫人指使做這種事，內心煎熬了一輩子，才在最後全都交代給紅香的！」
「你！」
李春嬌的手指指著紅香顫抖了幾下，「你們！」
「春嬌！」
燕老爺這次的臉色，可終於不那麼無所謂了，在看到紅香進來的時候，他的臉就一點一點沉了下來，這下更是黑了一張臉，「你跟我說，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是可以寵著李春嬌，對於她在後宅一些小把戲，也得過且過，但這可不意味著，他接受得了他這個夫人，害死他後府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