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他跟無宴有著天生的隔閡。
一個是正主,一個是「生命備胎」,無宴天天看著長著同一張臉的他過著大少爺生活,自己卻要隨時都有可能被解剖,處死,估計怨恨了他太久太久。
一個人,從誕生,就在等死,是種什麼感覺?
燕長歌都不敢想。
如果說得絕症的人會絕望,那是因為自己被判了「死刑」,那如果從出生就被判死刑呢?
還是剖開胸膛,死無全屍的死刑。
殘忍,的確殘忍至極。
燕長歌不敢去想像無宴這些年的每一天,都是怎麼過來的,他更不想去苛責他,所以,哪怕知道他殺了華教授,猜測里還有可能更多,燕長歌依舊沒有去做什麼狗屁「制裁者」「審問者」的打算。
他只是惆悵。
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跟無宴敞開心扉,跨過這道橫在兩人之間的巨大屏障。
「除了阻止他做反派做的事而導致惡性結局,我並不打算指責他任何事。」
燕長歌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眼中無聲划過一抹厲光,讓他那一瞬間,更加像極了無宴,「甚至,就算原劇情他做的事,我也不是一定要阻止。拯救他,並非阻止他這一種辦法。既然我來了,我就有那個本事打包票,就算他依舊對主角壞事做絕,我燕長歌也能保他結局安然無恙!」
靈妖卡了好半天,才慢吞吞說了一句,「可您這屬於是溺愛了……」
燕長歌:「……」
燕長歌嘴角一揚,「老子樂意!他跟老子一模一樣,慣著他就是慣著我自己!」
靈妖:「……」為宿主的神仙邏輯點讚。
「當然了,」燕長歌話鋒一轉,「一切一切的前提,都得是首先他對我沒有了惡意,還願意相信我,把我當自己人,對我敞開心扉。否則,老子才不會管他死活!可沒人願意拯救一個心心念念想害自己,把自己當仇人的人,我當然也是。」
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兩個人便到了家。
無宴雖然是在後面,但是一停好車,便趕緊快走幾步,先一步開了門,又一如往常每天等燕長歌下班時那般,貼心地伸手去接他要脫下來的外套。
燕長歌將外套脫了下來,卻沒有遞給無宴,而是自己掛上了門後的衣架,他轉手帶上了門,「無宴,我有話想跟你說。」
無宴垂眸看了一下自己落空的手,眸色暗了暗,「好。」
「過來坐。」
燕長歌已經率先一步坐在了沙發上。
無宴遲疑了一下,他看著那張還算長的沙發,沉步走過去,坐在了離燕長歌足足一米遠的地方。
燕長歌:「……」
好傢夥。
不愛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