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門已經被他鎖上,別說華教授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就算醒了,也出不了柜子,他有足夠的時間,慢慢做一些事,晚些再去一趟。
「你覺得,我能吃嗎?」
燕長歌望著他起身的背影,「你沒有真正攤牌,可你卻明顯已經不想跟我演乖寶寶了,你覺得,我們已經戳破到這種地步,你還能若無其事做飯,我還能若無其事吃飯嗎?」
無宴挑了挑眉,慢騰騰回眸看他,「為什麼不能呢?我說了,挑破這些,是你自己愚蠢的決定。不安心,也是你自己求來的。我依舊願意做我該做的一切,但你還能不能安心享受我做的一切,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燕長歌氣得咬緊了牙關,這傢伙,真是不識好歹!
他這麼做,還不是為了跟無宴打開心結?
無宴可好,居然把這歸類為他是在自討苦吃!
「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無宴譏笑了一聲,轉過身來重新看他,「二十三年,我都沒有覺得委屈,你怎麼可以這樣委屈呢?何況……有些事情,遠比你想像的還要無情。而我怨恨你,也從來不是沒有道理。」
燕長歌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句話讓他有種什麼東西脫離了所知的感覺,他近乎急迫地追問,「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明他該覺得,無宴這樣說還是之前那些原因,可心底的某種直覺,卻又讓他覺得不僅僅是如此。
而且…二十三年?
好怪,這話真的好怪!
他和無宴,明明都是二十六歲。
就算無宴是在他出生後才被克隆,但克隆技術不是十月懷胎,幾天功夫,取走的細胞就被特殊培養機器,培養成了跟他一樣大。
他們幾乎沒有年齡差。
所以從始至終,一切都一模一樣。
無宴看著他茫然的表情,只是冷冷的收回了目光,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地嘲諷,「你覺得我不是好人,其實我更不懂。為什麼有人做了那樣殘忍的事,卻可以忘得一乾二淨。」
而他,從頭到尾,只不過是想奪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是的,不是霸占,不是取代,而是奪回。
燕長歌眉頭皺的死緊,他只覺得更加雲裡霧裡了,他忍不住抬手,主動抓住了無宴的胳膊,試圖追逐他冰冷的目光,「無宴,到底——」
無宴淡淡看他,平靜的語氣中,說出的話,卻讓燕長歌瞳孔地震,「你才是那個複製人,你忘了嗎?」
「……什,什麼!?」
燕長歌腦子嗡的一下,只覺得整個大腦都好像短路了一樣,「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別說無宴手上還有個紋身,就說他的記憶,他接受的原主記憶,從一開始,就一直是燕家少爺。
根本沒有替換過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