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燕長歌觸電般縮回手的瞬間,身體也徹底栽進了那片狼狽中。
他抬手,手心已經因為落地慣性時撐地的強力,被那片碎片狠狠戳了個口子。
鮮血從口中一涌而出,順著就沾滿小半邊手。
「長歌!」
那刺眼的紅,讓無宴的臉色瞬間白了一層,他大腦空白了一下,這一剎那,已經把方才的怒火全都忘乾淨了,眼中腦子都只剩下了那扎眼的血紅色。
「蠢貨!」
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著急了,無宴蹲下身的同時,又補了一句,然後才快速把燕長歌從地上抱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將人放到了沙發上,急匆匆轉身就走,「你等著,我去拿藥箱。」
燕長歌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急了。
急了就好。
他雖然不明白無宴剛才為什麼發怒,可在無宴發怒的那一瞬間,他卻還是隱約猜到了什麼。
儘管,直到現在,他依舊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到底是什麼,但看無宴那看似莫名其妙的發怒點,他已經有了多來越多的猜想。
無論如何,他都要穩住無宴。
哪怕……
燕長歌慢慢抬起手來,看著手心那個還在持續往外流血的血口子,哪怕,刻意受點兒無傷大雅的小傷。
現在最讓他頭疼的事,不僅僅是無宴的怒火,
還有他明明能感受到無宴對他情愫的變化,那畢竟來自不可抗拒的靈魂牽引。
可大概處於和原主的恩怨,無宴好像在極力抗拒這份感情。
唉,這個世界,心結不破,他倆難成正果啊。
燕長歌腦海中思緒快速運轉的功夫,無宴已經又風風火火拿著藥箱回來了,他快步走到燕長歌身邊,也不坐下,打開了藥箱蓋子,呼啦啦一扒拉,就把碘伏抓了出來。
燕長歌看著他急急慌慌的樣子,不禁苦笑,「推我是你,抱我是你,這會兒又急什麼?」
無宴的動作微不可查的一頓,卻只是那麼一下,接著又沉著力道仔細給他擦拭傷口,「閉嘴。」
他不想聽。
他心裡亂的很,此時此刻,他真的不想聽到燕長歌嘴裡再說半個字出來。
燕長歌果然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