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想明白關竅的無宴只覺得剛才的高興蕩然無存，甚至於連抱著燕長歌的胳膊都鬆開了，他一點兒一點兒退開身，表情漸漸變得冷淡，「所以呢，你還沒說，你是誰，哪裡來的。」
他此刻所表現出的驚喜和擔憂，那雙惡毒的耳朵，也許正聽著。
「燕長歌，我也叫燕長歌，真名。」
燕長歌當然也明白他的想法，可他知道，剛才無宴驚喜的反應，恐怕早就讓他體內那位感覺到了，是否還能補救，能補救幾分，都已經說不好了。
「他抱你了。」
燕長歌話音剛落，還沒聽到無宴開口，卻聽到體內響起一道陰冷的聲音。
燕長歌本能地愣了一下，接著用意識道，「……沒有啊，誰抱我？」
「你別想騙我，我雖然不在掌控身體時，觸感無法感知，但卻跟你一樣能聽到外面的話，他的聲音，剛剛明明就快貼著你耳朵了！」
燕長歌的聲音聽起來毫無破綻，「他剛才是逼近了我，但並沒有觸碰我。你在想什麼，你不是說他把我們當仇人，怎麼可能抱我？我們一個身體，抱我跟抱你什麼兩樣？你問問他願意嗎？」
體內頓時安靜了。
也不知道複製人燕長歌到底信了沒有。
「原來如此。」
這是無宴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仿佛一種直覺，燕長歌的名字，他在聽到時竟然絲毫不覺得意外，反而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仿佛這個外來靈魂，就該是這麼個名字。
曾經，他的名字。
後來，複製人的名字。
而今後，大概更該屬於面前的燕長歌。
「既然你不是我怨恨的人，」無宴回眸看他，「我也不想連累你。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不要以為你多了一個擋箭牌，更不要以為躲起來，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我的話，你聽到了吧？」
後半截的話，無宴刻意抬高了點聲音，重點明顯是說給燕長歌體內的那位聽的。
「你跟他說，我陷入沉睡了。」
複製人燕長歌知道，僅僅讓燕長歌出去面對無宴，但只要需要知道他在，就不可能放鬆警惕。
燕長歌那是相當一個合格的轉播員了，他衝著無宴眨了眨眼，「他陷入沉睡了，不然我也出不來。」
無宴剛想露出一抹欣喜，就看到了燕長歌瘋狂眨動的睫毛。
頓時臉色一垮，「我去拿吃的。」
「我能……不吃饅頭鹹菜了嗎？早上的饅頭有點硬，鹹菜有點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