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稀里糊塗的真把這隻貓也帶回了清霜殿。
甚至對他有種無法抗拒的本能。
但是不行。
他只能靠著理智,近乎執著地推開對方時不時作亂的爪子。
可明明……他該直接讓他離開。
卻一次又一次推開了對方的手,卻始終無法張口說出推開對方這個人的話,讓他離開的話,一次次卡在喉嚨里,都說不出來。
哪怕明知道對方的妖王宮就算真燒了不可能這麼久了還修不好,可自己卻還是忍不住順著這一戳就破的謊言,假裝不知道,然後象徵性地問一句,便再次把他留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
岳清鴻有些怔怔地看著雪花出神兒,卻忽然感覺到後背一暖,竟然是一條毛絨絨的黑斗篷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岳清鴻回過神兒來,十分奇怪地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挪到了自己身後來的墨淵,「妖王大人,你是覺得,我這樣的修為,還會怕冷嗎?」
這臭貓,看不起誰呢……但是,卻又好像真的被暖了一下。
沒暖在身上,那是暖在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又暖,又軟。
「我只是覺得,在這樣的雪地里,這樣的黑斗篷,很適合你。黑白極致,不分你我。」
墨淵抬手輕輕順著那黑色絨毛從上往下撫了撫,險些撫得岳清鴻後背發毛,手指肚卻更癢了。
「我……」
岳清鴻默默搓了搓越來越癢的手指,最後乾脆抬手捏住了斗篷的一縷毛,終於「解渴」般緩解了一瞬手指的癢意。
「怎麼了?」
粘著岳清鴻已經兩個多月,墨淵還是第一次從岳清鴻那一向高嶺之花般不苟言笑的臉上,看到這樣糾結的神色。
岳清鴻死死抿了抿唇,又是好半天,才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想摸一下。」
墨淵一愣,壓根兒沒反應過來,「摸什麼?」
斗篷?
他不是已經摸上了嗎?
岳清鴻的臉色僵硬的不成樣子,張了幾次嘴,才終於又費勁從唇間咬出了一個字,「…貓。」
墨淵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滴流圓,全身都好像過了一道電!
下一瞬,他近乎魔怔地死死抓住了岳清鴻的手,急迫地嘶聲追問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你說貓,是嗎?你要摸我!?」
岳清鴻低低擠出那一個字,都已經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這下反而被墨淵抓著反覆追問,整個臉瞬間就騰地一下紅成了洋柿子(不是),順帶還有些惱羞成怒了,他用力將自己的手往回抽,一邊梗著眉頭,「不是!你抓我做什麼,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