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趕到前線,也已經是沒有了好的精力應對作戰。
而不等朝廷援軍到來,又七日,南方最後四州,也已經徹底被攻下,到此為止,整個南方已經徹底成了反軍治下之州。
看似徹底成了南北對峙之勢,但實際上誰都清楚,北方朝廷匆忙應對,士氣低落,南方反軍一路士氣大漲,勢頭正猛。
一切,仿佛都已經能看到了不久的將來,會是什麼局面。
唯一能分散一下叛軍軍心的事,也就只剩下那麼一件可以煽動情緒。
那就是臨陽王燕長歌,殺妻起軍,不仁不義。
一部分人,認為那丑妃是朝廷有意羞辱,殺妻這是對朝廷起戰的態度。
但另一部分人,則認為這是一種殘忍不仁的做法,他起兵造反之際,連自己的王妃都可以殺,真要成為皇帝,又怎麼可能善待下臣?
「本王沒有殺死王妃,從來沒有。」
燕長歌將十幾位將領都聚集在了陣前,「「王妃一直跟在本王身邊,更是一直在你們身邊。」
他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謝惜橋,「這一路之上,軍中出了一個武功高強,驍勇善戰,還很懂排兵布陣的鐵面將軍,你們曾不只一次向本王打聽,他的來歷。除了鐵面將軍,軍隊中還有一支訓練奇特的神秘騎兵,所向披靡,幾乎戰無不勝,人數雖少,在一路上發揮的作用,卻並不弱於大軍的殺傷力。除了明面的騎兵,更仿佛還有一支隱在暗處的勢力在替我們開路或者善後,甚至做著一些暗襲之類的奇戰。這些問題,本王知道你們疑惑了一路。本王想,如今大勢正好,也是時候來回答這個問題了。」
燕長歌頓了頓,大庭廣眾之下,緊緊抓住了謝惜橋的手,這個看起來尋常,卻在這個時候怎麼看怎麼親密的動作,讓十幾個將領都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燕長歌溫和一笑,「不過這些問題,本王覺得,他自己來回答更合適。」
謝惜橋慢慢抬手,摘掉了臉上的鐵面具,卻先是露出了面具下一張極其恐怖的臉。
將領們齊齊一驚。
謝惜橋對這種反應,早就習以為常,他也並不生氣,只是舉了舉手中摘下來的面具,「其實,這張面具,是我換過的。如果我戴的是這一張,你們也許早就猜到我是誰了。」
說罷,他將手裡面具一扔,轉而從身後拿出了另一張薄鐵面具來,象徵性地朝著臉上扣了扣,「這樣,你們就認得了吧?」
將領們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具,很快便有人想了起來,在臨陽王大婚時,他們見過臨陽王王妃,王妃的面具,似乎就是這個樣子!
只是,臨陽王王妃,不是個啞巴嗎?
而且重點是,這鐵面將軍,明顯是個男的啊!
「二十年前,謝家蒙冤,被皇帝下令處置,唯有未及笄女子可發配嶺南。」燕長歌看出他們的疑惑,主動解釋道,「謝家夫人為保剛出生的謝家遺孤一條命,收買產婆,以男稱女,才終於保住謝家遺孤一條命,這一假稱,便是嶺南二十年,直到半年前,狗皇帝又下旨,將他賜婚於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