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人,這幾個字,可遠比最重要的朋友要有分量。
「最重要的人?」
沈辭側眸看他,不出意外的,這幾個字還真死死捏住了沈辭的心尖兒,好像燕長歌前面說了那麼多都白說了,他只聽到了最後幾個字一樣。
燕長歌:「……」
白瞎,真白瞎!
我跟你這巴拉巴拉放狠話,你給我只聽最後的情話!
燕長歌死魚眼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嗯。你現在,是我在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想聽想聽想聽是吧!
信不信老子不要錢的情話把你淹死!
沈辭卻偏偏不信了,一雙眼睛多疑地看著他的每一分神色,「理由呢?上次,你可是跑的比兔子還快,真以為你說出去買蝦仁湯,我就會信了嗎?你眼中的抗拒,慌亂,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不過是因為你還能回來,你裝傻,我充楞,僅此而已。」
那時候,他是真的覺得,只要燕長歌還能回來,他說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
只要他不再跑掉,自己願意像之前那樣,溫和以待,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默契翻篇兒。
可翻篇兒,真的翻篇兒了嗎?
他知道,那次燕長歌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而自己,也忘不掉對方眼中當時避之如猛獸,拔腿就跑時的目光。
那就像一把刀,插在哪裡,拔出來了,卻也還是留著洞,時不時流血。
恐怕當時燕長歌受到的驚嚇,對他自己來說,也同樣是揮之不去的芥蒂。
兩人都好像回到了以前,但究竟是不是,只有雙方心裡清楚。
只是誰都不願意再去打破。
可現在,燕長歌卻上門打破來了。
燕長歌嘆息一聲,無聲看他,「沈辭,那真的很重要嗎?我現在的話,你是不打算相信了?」
沈辭睫毛快速顫了顫,卻避開了他的視線,「不是不想信,只是不敢信。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我自己。你說,我是你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可是,憑什麼呢,我配嗎?我不覺得,我做了什麼讓你說出這種話的事,甚至於,上次那件事,我覺得你該是抗拒我,想遠離我的。」
燕長歌起身,慢慢朝他走了過來,輕輕扣住了他還抓著茶壺柄的手,試圖讓他攥得死緊的手放鬆一下,「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沈辭苦笑一聲,「那——」
他還想說什麼時,燕長歌另一隻手卻忽然抱上了他的腰,一閉眼,一前傾,猝不及防地就將沈辭的嘴堵了個結實,把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全給他噎了回去。
沈辭猛地睜大了眼睛,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燕長歌的唇瓣在沈辭唇上輕柔碾磨兩下,便主動撬開了還在愣怔中沒有回神兒的沈辭的牙關。
唇舌相交,沈辭才終於回過神兒來,繼而閉上眼,與燕長歌慢慢糾纏在了一起。
這一吻,靜謐而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