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終於慢慢收起了嘴角若無其事的笑,「長歌,我知道。但是,我說你是傻話,你不聽。要知道,只要不挑明,日後就算真的出了紕漏,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你並不是知情者。但你一定要問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你還更傻,幫我?你怎麼幫?這樣的事,我又怎麼可能髒了你的眼,髒了你的手?」
他為什麼一定要問出來呢,這個笨蛋。
「我知道。」
燕長歌毫不避諱地看著他,「我又不是真傻。我敢問,你卻不敢接嗎?你不是對我不夠信任嗎,我現在,正在給你一個把我拖下水的機會,怎麼,你卻不敢了?」
再怎麼憑藉信任聽到的「守口如瓶」,都不如我死你也好不了的「同一條賊船」,更讓人放心,不是嗎?
沈辭眉頭一皺,下一瞬,也不去泡茶了,轉身三步並作兩步折回來,一把就把燕長歌拉進了懷裡,死死抱住了,「為什麼,你這到底是為什麼!」
一次次往他心頭上倒糖漿,幾乎迷惑了他為數不多的理智。
燕長歌輕輕回抱住了他,「我不想,讓你一個人。」
沈辭將下巴緊緊貼在他頸側,「你這個傻子。」
兩人緊緊相擁,很久很久,沈辭才慢慢鬆開了他,「你真的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的,長歌。」
燕長歌看了一眼那條走廊的方向,「不要瞞著我,好嗎?我想做你唯一的知情人。」
沈辭沉默了一下,長長嘆了口氣,「你這是何苦呢?」
燕長歌笑了笑,「因為我不希望,你一個人在黑暗裡摸索的時候,我看到你的掙扎,卻只能站在屬於自己的光明里看著你摸索。我想跟你站在一起,真正的站在一起。」
沈辭看他,「你不怕嗎?」
燕長歌搖了搖頭,「不怕。」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見沈辭還在猶豫,燕長歌乾脆選擇單刀直入地問出重點,「已經完事兒了嗎?」
沈辭喉頭一動,悶聲點了下頭,「嗯。」
燕長歌咬了咬唇,「那,我陪你去扔掉?」
「不!」二轉團破產
沈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不能碰。你就在這兒,等我回來。」
燕長歌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想有參與感,可以嗎?」
沈辭皺眉看了他一眼,「…那,你等我回來。我們去街頭餵狗。但現在的事,你必須聽我的,好好呆在這裡,等我回來。」
「好。」
燕長歌鬆開了他的胳膊,「一定要小心。」
沈辭轉身,「放心吧,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燕長歌望著他獨自走向那個詭異陰暗的畫框的背影,此時此刻,甚至都有種錯覺,沈辭是走進那幅畫裡去了。
與那餐盤裡擺放著過於像人的肉的巨大魔鬼畫像,融為了一體。
燕長歌輕輕搖了搖頭,無聲將腦海中這種念頭甩了出去。
不過十幾分鐘,他就看到沈辭又拉開畫框出來了,「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