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歌沉默了一下。
道理他都懂,但是立場不允許。
他是大安的上將軍,宮雲盛又沒有虧待過他,他註定了要跟大安,跟宮雲盛,站在一個立場上。
那是公事。
然而私情……就一定會跟公事有割裂感。
這個世界,註定要頭疼一番了。
勸停莫辛幾乎沒可能,他也勸不出口。
就像莫辛說的,他的想法沒錯,宮雲盛都想做的事,他為什麼不能?
勸?
拿什麼理由勸呢?
然而不勸,就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好了。」
莫辛見燕長歌啞口無言,便將自己微微前傾的頭退開了一點,「我不能答應你放棄大安,但我可以答應你減少生靈塗炭,過城只殺攔路軍將,不傷百姓。」
燕長歌抬眼看他,卻聽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這還得看上將軍的誠意,看上將軍願意為了大安百姓奉獻多少。」
燕長歌一聽他這話,就能猜到他的意圖,卻還是很配合地問了出來,「此言何意?」
莫辛又往前邁了半步,這下兩人幾乎衣服貼著衣服了,莫辛慢慢抬手,格外曖昧地摸了摸燕長歌的臉頰,那裡還有之前他碰上去的血跡,「你說奇怪不奇怪?我看著上將軍這副壯懷凜凜的模樣,心中竟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你弄上床。」
燕長歌:「……」
淦,直球拍臉上了。
明明他能感覺到莫辛依舊是理智大於情感,可是莫辛的直白,卻比大多數美強慘都狠,沒有彎兒可以拐。
而且此情此景此身份,這話說出來,又恰到好處帶著一種對階下囚一樣的羞辱感。
燕長歌毫不錯眼地與他對視,同樣凝望著莫辛那張精緻,甚至有些陰柔氣的立體臉龐,說出的話寸步不讓,更像是對莫辛「言語羞辱」的正面對抗和對諷,「我看著雪域王這張不男不女的俊美小臉兒,也想扒了你的衣裳,把你弄上床呢!扯掉你的白衣,抓住你的小辮子,讓你無法呼吸,那簡直想想就讓我心潮澎湃,難以自持。」
「你!」
莫辛懸在他臉側的手肉眼可見地抖了抖,接著猛地施力抓住了燕長歌的衣領,臉上滿是冷鷙,「那你就儘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