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非要避開燕長嵐不可。
只是,現在的燕長嵐,大概率還只是把百里春當成朋友,還並不知道百里春的心思。
自己要是貿然捅破這層窗戶紙,說不定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更有可能讓燕長嵐明白莫辛的挾制意圖,對莫辛再次心存怨憤。
之前他好不容易緩和了燕長嵐和莫辛的關係,他可一點兒都不想再次成為他們兩人之間左右為難夾燒餅的那個人了。
「好吧。」
燕長嵐深深地看了燕長歌一眼,才不情不願地起身離開了房間。
「莫辛。」
燕長嵐一離開,燕長歌就冷冷掃了莫辛一眼,「跟你待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的秉性,我多少也了解。你固然可以說並沒有故意利用我弟弟,但你也絕對利用了他正好在這裡,能替你牽制百里春的優勢。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我要告訴你,你適可而止,我弟弟他現在還不知道百里春對他的心思,你別讓他難受。」
「弟弟,弟弟,弟弟,」莫辛冷笑一聲,「你對你的弟弟,是否太過在意,而忘記了你說過你愛我?要不是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你以為我會讓他好好呆在這裡?就憑之前他做的事,死幾次都夠了。何況,我說得很清楚,我只是提醒百里春,燕長嵐在我這裡。剩下的事,他自己考慮。我可從來沒有過對燕長嵐做點兒什麼去威脅百里春的意思。因為我明白,他自己會想清楚該怎麼做。宮祁淳可是有可能因為聖旨奪他所愛的人,他對宮祁淳,就應該跟我一樣敵視,除非他是個傻子。」
燕長歌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時,卻見莫辛突然抬手,朝他頸邊指了指,「還有,不是我非要拿你弟弟怎麼樣,是你這個弟弟,有時候弄不清他是誰了吧?我一直忍著沒有問你,可是不代表我瞎。那天你們見面,我晚些時候回來時,你脖子上多了個牙印子。燕長歌,你告訴我,這應該是一個弟弟,對哥哥幹的事?不是我看他不順眼,是他先看我不順眼吧?我還是那句話,他安分便也罷了,否則,如果不是看在他的確是你親弟弟的份上,我早弄死他了!」
燕長歌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頸邊,那裡早就沒有什麼牙印子了,但他自己很清楚,那天,燕長嵐的確是在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跡後,氣狠狠地在那個位置咬了一下。
後來莫辛從來沒有問,燕長歌便也以為,他沒有察覺,又或者,因為燕長嵐那一口本來就疊加在了前一晚莫辛自己留的吻痕上,莫辛會默認為那是前一晚他自己留的。
為此還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
莫辛早就發現了,只是隱忍不發。
「所以,」燕長歌垂下眼睫來,「你剛才是故意把他喊來一起吃飯,說百里春的事。你也知道他還不知道百里春的心思。你就是故意那樣說,讓他知道,百里春喜歡著他,他的存在,能夠充分挾制百里春?」
「早知道有什麼不好?」
莫辛呵笑一聲,「他不是不想嫁給宮祁淳嗎,那我幫他跟百里春一把,有什麼不好?一個會張嘴咬自己親哥脖子的弟弟,我只是想把他早點兒嫁出去,去找他自己的男人,別一天到晚盯著自己哥哥。或者,他要不喜歡百里春,喜歡哪家姑娘,想娶親,我也替他風風光光大辦,只是別總礙我的眼。難道,這也算什麼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