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原主還是選擇了上門,今天才是第一天。
高鷗楓冷冷抬眸掃了他一眼,握著畫筆的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這還是燕長歌進了這房間僅有的記憶里,他第一次把眼睛離開剛才那個床上的自己和畫板上,「不要穿衣服。衛生間就在出門左手邊,家裡只有你和我,不會有其他人看到。所以不要穿脫衣服耽誤我的時間。」
燕長歌:「???」
真有你的。
要不我直接尿你嘴裡唄,更省時間,門都不用出了。
「還有,」就在燕長歌一臉無語的空蕩蕩往外走的時候,就聽到高鷗楓又補充道,「明天來的時候,少喝水。我不喜歡頻繁去衛生間的模特。」
燕長歌這下徹底忍不住,轉頭無語地看了他那張俊美卻帶著一絲蒼白的臉,「大哥,我說,你自己都不上廁所的嗎?吃喝拉撒可是人體的最基本需求!我是個大活人好嗎,不是死的雕塑,哪裡有你這麼苛刻的老闆?沒有明天了,明天我不來了!」
說著,燕長歌便三兩步折了回來,想要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走人。
高鷗楓微微抬頭,「不來,可以。剛才我們已經簽了合同,一幅畫一旦開始,模特不得中途退出,影響我畫作的完成。否則,將要賠償約定酬勞的十倍。」
燕長歌:「……」
燕長歌剛剛抓著衣服的手指狠狠地把衣服攥出了一把褶子,僵著胳膊又把衣服慢慢放了回去。
工資給的太高的最大壞處,就是它的十倍更高。
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是天價。
還真一下子賠不起。
沒辦法,誰讓這具身體最近確實很缺錢呢。
他穿過來了,固然有很多辦法賺錢,但是……重中之重,這個不要逼臉,恨不得他都不用吃喝拉撒的僱主畫家,就是這個世界的美強慘。
剛才那話,他也就是說說,氣話而已。
「我不懂。」
燕長歌遛著鳥就走到了高鷗楓的畫板前,看向畫板上那個輪廓,「你為什麼不乾脆讓我擺好姿勢,拍張照片來用?而不惜花費高價,讓我天天在這給你擺姿勢。」
「你的確不懂。」
坐在凳子上的高鷗楓仿佛看不到他遛到自己腦袋邊上的鳥一樣,淡定的好似一個莫得感情的畫畫機器,「而我也不想讓你懂。我不想浪費口舌跟不懂我的人解釋太多,那既顯得我廢話,也沒有作用。對牛彈琴罷了。」
其實燕長歌當然不是一點兒不懂,他也是穿越那麼多世界的人了,有些追求藝術層次的人,的確會有一些在常人看來無法理解的行為。
但燕長歌其實是理解的。
死的就是死的,活的就是活的,比著照片畫一個東西,就會是一個匠氣的作品,毫無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