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穹打破砂鍋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是跟他不熟嗎?」
薛明雲想起那件事,似乎直到現在還有些後怕,「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確切的說,不是燕長歌的事。是那個,對了,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市有個去年從國外回來的天才畫家,高鷗楓。」
「我當然知道。咖啡廳跟我說過,你每天給他送咖啡。」
陳穹一開始還因為這事不舒服過,後來想想那也算是咖啡廳安排的工作,才沒有捏著不放。
薛明雲臉色有些凝重,也有些後怕,「那個人,真的性格很怪!陰晴不定,平時好好的,那天突然變得很可怕!我那天去到他家,就看到燕長歌半死不活地躺在那裡,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紙。我真的嚇壞了,後來,我就辭掉了咖啡廳的工作。那天晚上是因為糾結要不要報警,也擔心燕長歌出事,才一直心神不寧。」
陳穹肩膀無力地一松,有些懊惱地搖了搖頭,「怪我,怪我不好。我之前以為燕長歌跟你有什麼,還去找過他的麻煩。但其實最近我想了很多,以前仗著家裡的勢力,的確是幹了太多不成熟的事。」
現在陳氏集團受到重創,曾經巴結他巴結他家的人,都好像換了一副面孔,他才真的漸漸看清楚很多東西。
薛明雲心頭一緊,「你,你找過燕長歌的麻煩?」
陳穹點了點頭,「是。我做過太多這樣的事,以前,不也刁難你嗎?在這個學校里,大概有過太多人,被我找過麻煩,現在想想,唉。」
薛明雲陷入了沉默,一時沒有開口。
這樣的陳穹,他的確不喜歡。
畢竟他自己也是被陳穹刁難過的受害者。
陳穹見他臉色不好看,忙補救道,「但是我現在已經打算改了,明雲,你剛剛答應了我,會給我機會的!」
薛明雲嘆了口氣,「你得給我時間,讓我真正看到你的反思,你的變化。在那之前,首先第一件事,給燕長歌道歉。不只是燕長歌,還有以前不知道多少個被你仗勢欺人過的學生,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向他們道歉。」
陳穹慢慢吐了口氣,這話要是別人說,他只想給別人一個大耳刮子,但是薛明雲說出來,他儘管依舊不想低頭認錯,沉默了一下還是艱難地答應了,「……我會的。我傷害別人的,我會反思,但是我剛才問起燕長歌,是因為我想搞清楚我被傷害的事。」
「你被傷害?你被誰傷害?」
薛明雲差點兒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向都是這個富二代校霸帶人霸凌別人,哪裡有誰敢反過來傷害他?
陳穹想要給他看看自己的傷痕,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了,當初本來就不顯的傷痕,現在更加看不出痕跡,可是,他的胳膊,他的後腰,到現在為止,稍微一用力,還痛的很。